方拾遗问:“师叔有什么线索吗?”
“当年围杀大妖时,我和老五资历与修为尚浅,负责布阵,”瓮澄回忆着细节,“大妖护着他的独子,垂死挣扎,破了大阵,伤了许多修士后,奔赴北境,亲手封印了自己的孩子后不知所踪,这些年到北境追寻的修士也不少,但都未曾找到过他的尸首。”
方拾遗皱皱眉:“那如何能确认大妖已死?”
“大妖承天地气运,陨落之时会有天地异象。”
方拾遗静默不语,揣测临死之前,那只恶蛟能将自己藏到哪儿去。
瓮澄盯着他,忽然开口:“小拾遗,是师兄中了毒吗?”
方拾遗一惊,缓缓抬头与她对视。瓮澄的眸光凌厉,单手攥紧了杯子:“老三说你在为一个朋友奔波,他们大男人丢三落四,不够细心,可你骗不过我。”
顿了顿,她缓和了语气,甚至有点像在哀求,“师兄已经闭关半年,他从未在这种关键时刻闭关不出,他是不是,是不是……”
“……”见瞒不过了,方拾遗迟疑了许久,微叹了口气,加厚了隔音结界,点了点头,“是。”
瓮澄的表情一瞬间像是凝固了。
温修越何等修为,能将他逼成这样的毒得何等阴毒?
方拾遗将前因后果掐去一些不便说的,给瓮澄讲述清楚。
听了个头,瓮澄的眼眶就已经红了,到方拾遗下苦海那一段,她忍不住咬牙切齿,又气又难过:“你们这对师徒!臭脾气怎么都是一脉相承的,我们不值得信任吗?啊?你们俩独自撑什么撑!山海门这么大,还不够当你们的后盾吗?!他犯浑就是了,怎么连你也犯浑,你一个小孩儿,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方拾遗连忙安慰:“这不是没事吗,现在只差大妖血做药引,师父就能平安无恙了。”
“我是在心疼你!”瓮澄红着眼瞪他一眼,半晌平复了心绪,“我会一同寻恶蛟尸首的消息,待寻到方向,你千万别再一人独闯。”
方拾遗:“我还带着小师弟……”
瓮澄似乎是厌恶,又似乎是怜悯,蹙起眉头,半晌也只说出一声:“你那个小师弟……罢了。”
方拾遗稍稍挑了挑眉,想起几位师叔对孟鸣朝微妙的态度,心里有了底。
看来知道孟鸣朝是妖的人还不少。
那就不用担心万一孟鸣朝身份暴露,会被师门关押地牢了。
断断续续聊了会儿最近的经历,夜也深了。萧凛巡防回来,见到方拾遗,眉梢习惯性一吊,话还没出口,就被瓮澄给瞪回去了,讪讪闭嘴。
出门一看,一众弟子居然还等在外面。方拾遗一眼见到孟鸣朝,小孩儿不喜欢凑热闹,一个人站在最边缘等着他,形单影只,孤零零的,好似周遭的热闹都与他无关。
方拾遗心里莫名一空。
瓮澄哭笑不得:“你们守在外面做什么?怕我把你们的大师兄藏起来?都散了散了,今夜已经重新布置了巡防,回去歇歇。”
弟子这才应了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方拾遗也和瓮澄告了别,过去弹了下孟鸣朝的额头:“发什么呆?”
孟鸣朝回了神,轻声说:“没什么,只是觉得……师兄身边很热闹。”
而他插足不进那种热闹,每次都会被隔开,远远看着方拾遗和其他人笑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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