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来路过首领的院子,远远地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裴擒虎想起了女帝命令首领在冬日中栽出牡丹的要求,心下一动,就悄悄爬到了院墙上。这一看——呵!可了不得!冬日牡丹真让首领给种出来了!而且姹紫嫣红、各不相同,竟是各种品类都有。
他瞄了一眼,想着阿离想看,就立刻跑来了两个女孩子的院子。
阿离听说花开了,还很是开心:“虎,真的吗?首领真的种出来了?这下可好了,不用担心首领被女帝降罪了!”
原来,几日前女帝在游园时酒醉,要求国士明世隐在冬日里种出牡丹。传言,女帝昔日年少时,亦借酒醉之际,在冬日里要求天下百花绽放表忠心;然而,百花齐放之际,唯有花王牡丹不肯低头。于是女帝恼怒不已,下令将长安牡丹付之一炬,去种绝根。长安一夜大火后,城中一片狼藉,所有栽种牡丹的花田都被大火烧得焦黑。谁知,第二年一开春,被烧尽的牡丹花田竟然又长出了新株,因此被人赞为“焦骨牡丹”。
民间将这志怪故事传得有鼻子有眼,哪里还有人记得,这场天授八年的长安大火中,城中绝户十三家,尽是女帝的朝中异己。至此,女帝之强权,无人敢忤逆。
而今,她要求明世隐冬日种牡丹,不就是心起疑虑,在借机敲打他吗?
“那可不是!”裴擒虎说着还撩了撩衣领。打了一天拳,又上房揭瓦,可真是累啊。虽是冬末、春天将至,但依然是冷的。可看裴擒虎呢?一头一脸的汗,一身短打都湿透了。他扔下喝空了的茶壶,一边找水一边说:“满院子的花,各种各样的,什么颜色都有,喷香!哎,还有水吗?”
“我听说牡丹中绿玉、豆绿最是名贵,你看见绿色的牡丹了吗?”
“好像有啊,黑的白的、红的黄的、绿的紫的,乌压压,全都是。”
坐在一旁,一直轻轻抚琴的玉环突然问道:“你刚才说,很香?”
“是啊!”裴擒虎点点头,肯定道:“特别香!我老远就能闻到!”
阿离有些奇怪:“真的吗?我们的院子和首领只隔了一条街,竟然完全闻不到?”
“哈哈哈,你们仔细闻闻,我在这都能闻着呢。”
阿离嗅了嗅,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玉环:“玉环姐姐,你能闻到吗?为什么我完全闻不到呀?”
玉环轻叹一口气,犹自拨琴:“我们自然是闻不到的。”
“???”
“???”
阿离和裴擒虎面面相觑。
玉环继续道:“我们是常人,怎能闻得到呢?”
“啊……常人……”阿离眨眨眼睛,突然明白了:“——啊!难、难道……”她想到了什么,脸颊蓦然变得通红:“啊啊啊,天哪。傻老虎,你都跟我说了什么呀!”她随手拿起盘中的糕点,作势就要向裴擒虎脸上丢去。
裴擒虎接了,还是没明白过来:“嗯?这花香跟常人不常人有什么干系?哎,别给俺这个,俺好渴啊。”
玉环平静、淡然的面庞上似乎带上了一点嫌弃和不屑,她轻声道:“体热、多汗、冲动……唉,真是有伤风化,你自己去解决吧。”
她话音一落,手指在琴弦上拨了两个音节。那两个音符仿若天音,好听极了。裴擒虎一听就入迷了,恍惚中只觉得自己被一只手轻轻推着,他便不由自主地后退——
“砰!”
阿离和玉环的院门,在裴擒虎面前关上了。裴擒虎回过神来,只见自己孤零零一个立在空无一人的街上。
裴擒虎:“???”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还把我赶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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