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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它没有爱人这么老成深重,也没有情人那么凉薄轻浮。顾全了自己爱意的同时还巧妙地避开了关于性向的话题。

        即便这个话题本身是不该被考虑需不需要去避免的。

        这倒不是爱的错,是时代的错。

        我脚趾夹着我哥薄薄的耳坠摇来摇去,耳垂被我夹红了,其他脚指头抵着他的下颌,他偏头蹭了蹭,又转过来吻我的脚踝。

        我歪着头问他:“齐晗,谁是你恋人?”

        “你。”

        这时吻到了小腿。

        “你是谁?”

        “齐野。”

        吻跟着我哥一路前行,到了膝盖。

        “齐野是谁?”

        “我弟弟。”

        膝窝落在他肩上,大腿被一啄一个红印子。

        我看着大腿的吻痕,想起了小时候他总是与我抢着吃的车厘子。

        后来突然有一天,他跟我说他最讨厌吃这个,从此以后家里的车厘子我都吃两人份。

        “你弟弟是谁?”

        “我恋人。”

        吻到了嘴边。

        我好像又吃到了车厘子。

        对话的终点变成了起点,正如我哥对我的感情由隐晦到被成全,从始至终分毫未变。

        我哥抬头望着我,两颗眸子亮晶晶的,明明闪着光,又像两潭波澜无惊的春水,和我进行着这样惊世骇俗的对话也没让它们泛起半点涟漪。

        我在后来的那些年里一天一天地想明白,那光是十八岁的齐晗在无数个清晨夜晚遥望茫茫苍天时,拿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去跟星辰朗月交换而来的。他一天向它们吐露一个字,一个字换得一点光,那晚他眸子举着那么亮的光望着我,是在替他传颂那封以心代笔写了许久却从未宣之于口的情书。

        原来我也曾离浩瀚银河那么近过。

        众人结伴回家的时候,我哥背着我走在队伍最后面。他的颈窝被我故作沉重的呼吸灌满,我贴在他肩上,肆无忌惮舔他耳背,像只偷腥的猫。

        多数时候我得到的回应是他后脑迎合我舔舐的蹭动,偶有遇到发出声音引得前面的人驻足回首的时候,他会停下,说着像安抚弟弟又像警告醉鬼一样毫无威慑力的呵斥:“崽崽,别闹。”

        黑夜模糊了时间,让快乐缩短,把独孤拉长。回家的路似乎比白天走的时候短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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