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看着朝自己快步走来,然后“扑通”跪下的祁天,顿了两秒,问道:“我已经睡了很久了吗?”
祁天看了看他,答道:“您没睡多久,不过四个时辰罢了。”
祁月扭了扭酸痛的脖子,在脑内飞速回想着能想起的一切。
他记得他最后被独孤付一掌拍落的瞬间,记得入了圈套被暗伏中箭的场景……落水前的一切都是没错的,但……
“这是在哪儿?我沉湖之后,是你们把我救上来的?”祁月摸了摸自己的身子,“我身上的伤都好了?”
祁天犹豫了片刻:“公子,您沉湖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您之前失忆了。”
祁月弄明白了,他在过去一年里忘记了一切,而今又在醒来之后,失去了那一年的记忆。
他默默听着祁天将过去一年外界发生的事一一禀告,眸色越听越深沉,逐渐涌起了腾腾杀气。
独孤付对他从头到尾都只有欺骗、利用和背叛,甚至毫不念自少年时起的相交之情,赶尽杀绝,十恶不赦。
他面若寒霜:“独孤付,杀之。”
祁天心潮澎湃,忍辱负重蛰伏了这么久,总算见到了月明。他哽了哽嗓子,继续说着。
“这一年来,我身在何处?就在这儿?”
祁天酝酿了几番,嗫嗫喏喏道:“您……您在西荒隐别山的竹屋……”
祁月扫了他一眼,往后仰了仰:“你我也算一年未见,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即使是被斥责,祁天心里只充斥着满满的高兴,眼前这个月公子总算是他所熟悉的那个月公子了。
“您跟独孤倾一起,应该……是他控制了您。”
“所以也就是他救我上来的?”祁月倏然皱起眉头,又飞速问道,“我这一年多跟他......?”
祁天纠结又为难的看向他:“是……”
“……”
转头祁月就把桌上的茶盅掀了下去,“咔嚓”一声,瓷片碎了一地。
独孤倾犯懒了一回,没早起去林中练剑。他醒来后只觉得周身比平常冷,眼睛还没睁开,就下意识探手往旁边摸去。虽然前一夜在冷战,但反正祁月是个没心没肺、不记事的主。
可这一摸却是冰冰凉凉、空落落一片,什么都没有。
他猛然清醒,四下梭巡了一番,一股凉意从四肢蔓延汇聚直达心头。
独孤倾忍着身上的酸楚疼痛下床穿衣,什么也顾不上了便只管将屋里屋外翻了个遍。他不死心的把二人往常活动过的地方都找了又找,最终只能失魂落魄地坐在凉亭里恍惚起来。
事实果真如他惶惶预料中的那般,祁月不见了。他这段时日早已做过十二分的心理准备,怎么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被活生生、血淋淋从他身上撕裂剥落了一般。
独孤倾不愿意去想他最不想面对的那种可能,甚至猜测起会不会是谁掳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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