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里一直盯着他的挽起袖子的手臂,左手背那儿裹了一层棉布,被洁白的肌肤衬着,格外的碍眼。
话在心里转了又转,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再问第二遍,只闭上了双眼,后仰靠在浴桶边边儿,轻轻问道:“你,不觉得恶心吗?”
没得到回答,入耳的,只是书籍里问的一句:“为人何?为人夫父何?为人臣子何?倘若权力至高,又当如何?”
日子天天过。
为了找钱儿给顾千里买肉吃,里芽把魔爪伸向了顾夫人,每来拿一次缓解丸,便要五两银子。
一个多月下来,倒是让他攒了十多两银子。
“顾千里。”里芽收了针,把他从床上翻转过来,让他躺好,淡淡道:“我今天出去买猪心,听见有人说,宋慧慧怀孕了,被顾三郎抬了贵妾。”
顾千里躺好了,有些诧异的偏头看向他,眉头皱起,眉间都是疑惑,道:“宋慧慧,是谁?”
啧!
无语地看了他一眼,里芽收好银针包,出了门,去把吃食端了进来。
入了秋之后,男人吃的猪心和猪肝比较多些,每隔两日必须是要吃一次的,第三日才能自由随便地吃些其它,轮着来,倒也不显得那么腻味。
把一块儿炖煮软和的猪心就着清粥喂进男人嘴里,里芽给自己勺了一口清粥,而后夹了一筷子蔬菜,慢慢吃着。
第17章
“我能吃一碗饭了。”顾千里咽下嘴里的吃食,直直的看着喂自己吃饭的小孩儿。
里芽抿唇笑了,却不敢太嚣张,喂了他一口蔬菜,见他认真咀嚼了,这才笑道:“别急,还有一碗。”
他照顾男人照顾了两个多月了,还处理不好他的胃,那他“里芽”这个称呼恐怕都配不上了。
从祛除了蛊虫的第二日起,他便开始了替男人施针,刚开始是白日里扎正面,夜里扎背面,天天都被扎得像只刺猬。
后来才渐渐好些,起码经脉是连上了。
只是还未曾彻底长好,他只得悄悄给男人下了些麻痹身子的药物,生怕他知道自己的经脉已经连上之后,做出些傻事儿来。
用完午膳,里芽没着急替男人扎针,只是在慢慢给他按摩揉捏了全身,搓热了,才取了针,沾了昂草汁液,慢慢扎进每一个穴道。
“疼。”
“乖,忍一忍。”里芽把银针慢慢推了进去,一下一下地搓转着,待把最后一根针扎好,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院子突然响起了一个尖锐的女声。
“顾千里,你这个窝囊废!”宋慧慧衣着狼狈地站在院儿里,未施粉黛,脸色苍白。
倘若她再早些,突然这般吓人,里芽不悦地皱紧了眉头,若是他的定力再差些,那手一抖,顾千里的身子恐怕便真的废了。
“你算什么男人!你的夫人都被欺负成这样儿了你竟然连一句话都不过问!”女人癫狂崩溃的声音还在院子里响起。
见没人出院子理她,宋慧慧提起了裙摆便冲了进来,咬牙切齿,面容扭曲,恶狠狠地瞪着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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