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天rr给鸟儿们喂食的时候提起了它们的名字。
“你应该记住它们，bz。”
“我尽力而为。”bz翻了个白眼。反正rr看不见。
第一天他记住了总是围着rr转的那两只鸟儿。它们的羽毛都是没有任何杂质的宝蓝色，体型较大的那只叫，另一只娇小的就是，也是所有蓝知更鸟的头儿。
后来bz又断断续续记住了其他鸟儿的名字。他发现只要留心观察就不难发现它们之间的差异。例如羽毛颜色最明亮的是r，脾气相当暴躁，总是和同伴抢吃的，像极了一只高傲的孔雀。翅膀尖上有点泛棕的那只叫b，很容易被路过的人吓到，却飞得又快又好。是最稳重安静的一只，除了在r面前。bz看见过它啄了r一口——在后者抢走的饼干屑之后。还有一只不知是从哪飞来的，前两天刚加入鸟群。它的羽毛颜色最暗，个头比还要大。bz向rr描述的时候用上了“像是在泥地里滚过”这样的字眼，rr笑了起来，并且大方地将起名的权利交给了bz.
起初bz还在嘲笑这是小孩子才会干的事，结果他确实绞尽了脑汁来构思一个不那么俗套，听起来又不至于像条金毛犬的名字。他不由自主地在脑海里预测rr听到每一个名字后会是什么反应，然后越来越果决地毙掉新点子。他想过要翻圣经来作弊，但当他真的这样干时又懊恼地发现自己已经在这事上花了太多时间了。
“我昨天看了一个故事。”rr突然开口，空气顿时安静下来。
“说吧。”
“关于蓝知更鸟的。”
“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bz开始猜测这回rr又擅自改编了哪个关于鸟类的故事。
“从前，有一位东方的皇帝非常喜欢聆听蓝知更鸟的歌声。一天别人送给他一只人造的蓝知更鸟，身上镶满了宝石，上好发条之后歌声丝毫不亚于真正的蓝知更鸟。于是皇帝就冷落了花园里那只夜夜为他歌唱的鸟儿。后来，皇帝病倒在榻上，可那只人造蓝知更鸟不久之前就报废了。”
“于是原先的蓝知更鸟就飞回来给皇帝唱歌，然后皇帝病就好了，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皆大欢喜。对吧？”
&扭过头“看”着身边的血猎，写了一脸的不满。
“就算你知道结局，也应该装作不知道。”
“好吧，是我不对。”bz大笑着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恕我直言，你讲的是个关于夜莺的故事。”
“我和你说过，bz，有些地方是没有夜莺的。但总得有只鸟儿给病重的皇帝唱歌。”
“那我可以这么说：有些地方也是没有上帝的。”
话一出口bz就后悔了。他意识到自己刚刚在一名神父面前质疑了上帝的存在。
&似乎是沉思了几秒钟，但是出人意料，他很快又笑了起来，雾蒙蒙的眼里好像闪动着惊喜的光采。
“你说的一点没错，你有进步，bz。总会有一个地方没有上帝，那儿的人们会依靠将另一种存在作为自己的信仰。或许是别的什么神灵，或许是.......某种无形的力量。”
这句话令bz愣住了。某个词汇仿佛呼之欲出，他能感觉到它所蕴含的巨大能量和灼目的光辉，但他就是说不出来那是什么。
倒是rr显得相当激动。
“想想看，总会有某个地方没有你，也没有我。”
“没有rr也没有bz？听起来会是个相当无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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