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中略有冷色,是淡漠的警告。
「去,替我俩敬素公子一杯。」
七分满的干邑摆在面前,他掂量自己的酒量,估计这么一杯下肚,肯定是要难受。
难受也罢了,在这里醉倒,不能有什么好事。
但若推拒,恐怕马上就坏事。
他心里懊悔,暗骂自己怎么就走了神,脸上勉强端了端笑容:这便给素公子赔罪。
琥珀色液体温醇甘美,滑下咽喉便觉醺醉,他却举杯如喝白开水般欲一饮而尽。
几口下去,手突然被按住。他有些不解望着那人,只听那人笑道:两位好友特意为素某接风,如此盛情,素某借花敬佛,权当还礼了。说着夺去余下半杯,一滴不剩干了。
公子看的大乐,拍手笑道:这算什么借花敬佛,分明是怜香惜玉。转头又对才俊叹道:果然有人懂欣赏。
才俊略觉诧异,他了解的素公子,风月场中甚是冷淡。这番举动便不算轻薄,亦颇为难得,便知道他多少有些意思。
这大概便是所谓合了眼缘。
他看着空酒杯,兀自有些发愣,便听那才俊叫唤他。
他说,离疏你今晚上好好陪素公子。
他凑近他耳边低笑:伺候好了,少不了你好处。
在他看来,这种勾当明买明卖,谁也谈不上给谁好处。
他活了十九年,在待了三年,还没见过这天底下能有白白的好处。
更何况收了别人好处,未必没有坏处。
他一条胳膊枕在车门边上,看夜色飞驰。想驾车的人刚酒灌下去比他还多,看上去若无其事,车也开得四平八稳,果真未见醉意。冰凉的车窗底下一遍墨黑,那人身影倒映在玻璃上,浮起淡淡轮廓,越发柔和。
他清楚这些都是表相。
方才包厢之中,门打开的剎那,四目交投瞬间,他分明看见那人毫不轻浮的目光,毫无温度。后来便暗自留神起来,觉这人谈笑自若,却极是把持,说话举止,分寸拿捏刚好。
又是个深藏不露的,看年纪,比他还大不了几年。
他最厌恶那些道貌岸然的客人,看着君子,一般在床上都很有些磨人的手段;却更烦应付这种捉摸不定的,同他们说句话,猜来度去累得像打仗。
于是不由得想起,距离上一次出场有整三星期了。这么懈怠着,搁一年前估摸是要捱苦头的,如今亦不免招人不耐烦。本想横竖耽搁不了几天,教他撞上这么个人,也不失为机遇。
却怎么偏偏挑上今夜。
那人的车停在酒店旅馆,他瞧了眼时间,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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