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不是有位素公子,人脉可广了,这会儿跟b银行大斑在p包厢开酒呢,正等人──」
「谁先点的局?」
领班一愣,随即的笑得谄媚:「规矩不外人情,既是b大斑做的东,你要跟素公子有交情,让他占个先也未尝不可。」
谈无欲几乎笑了出来,心想他来三年都没这么高攀过:「不都只讲交易不讲交情?」
这么个烫手山芋,上身了可难缠了,还交情。
再说,就凭上次床上那点胡捣瞎搞的交情,也得谢绝来往。
他站起身:「先生哪号包厢?」
周末那天,谈无欲起了个清早。忙完一轮功夫,抬头看挂钟,不经觉便是下午,差不多到了约定时间。
他过隔壁去拍门,没人应声,想必是下楼买东西去了,于是自个儿掏钥匙开门。
是个战后的旧唐楼,谈无欲租住了一个间格开来的单位,租金是原来四份一的便宜。初来那会儿,结识了住隔壁的号昆仑。号昆仑见他半小不大的,孤伶一人;他见号昆仑年越古稀,老伴儿女都不在跟前,甚觉寂寥。一老一幼性情相投,熟稔起来,颇有些相依意味。
近日旧楼迁拆,这一幢被圈在当中。谈无欲是租客,随便可搬;号昆仑却拒绝配合,拖磨多时,成了余下几个钉子户。
谈无欲看来,这幢唐楼失修多时,环境卫生安全各样欠佳,趁机搬迁未必划不来。号昆仑却说地方确是老旧了,老旧得有他半辈子回忆,一辈子的年月。
谈无欲从此不再劝他。
号昆仑住的地方,几件家具,颜色都旧了,沉淀着岁月的宁和庄重;但一屋明窗净几,纤尘不染。听说从前是太太的功劳,十年前下世后,他便接了她的棒,每天打扫。
大概从前是个教书的学究,老人一辈子都守旧,一辈子都自律自省。他告诉谈无欲,人得尊重回忆,社会如是、国家如是、民族如是。
便是那些难过的不堪的,懂得拿正眼去看,人就活得有尊严。
谈无欲不晓得这话是不是有言外之音。
但他一直努力学着。
刚泡好茶,门铃便响了。按门铃的人,必然不是号昆仑,便知道是那位顾问。门一开,果然见一人白衬衫浅粽西裤,深紫领带,一副衣冠楚楚。一派道貌岸然。
谈无欲没料到在这边撞上他,硬是愣了几秒。
素还真亦感讶然,退了脸上找不着破绽的笑容,添了几分玩味。
「不请我进来?」
谈无欲缓了过来,眉目冷淡:「请进。」
谈无欲告诉他,户主还没回来,请先坐着等。
素还真果然随意不拘的,拉了把餐椅坐下,看这人端茶送水往他面前一推说怠慢了。那样有礼而冷淡。
那日谈无欲陪他出场,虽说光天白日不比夜里灯红酒绿,毕竟还略打扮过。比照眼前所见,最普通不过的日常服,脸上干干净净,这么一看上去,跟普通男孩没两样,觉着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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