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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竟是当场就以心魔起誓,如若违背此誓,自此修为无法寸进,日日为心魔所扰。这已算是修真界最郑重的心魔誓了。

        南冥眼中寒芒逐渐淡了下去:“你母亲姬如夫人乃本座师门中的师姐,只要你不自寻死路,本座助你又何妨。”

        第31章

        “沈师弟你疼吗?”黑袍男子将刺入沈孤鸿丹田处的白骨抽出,随着白骨的突然抽出,大量的血液就此涌出,殷红的血液衬着森森白骨更显阴森。

        可他在问这话时语气却是极为温柔的,宛如在对自己最宠爱的情人说话。

        大量的失血,丹田处的疼病都未使沈孤鸿变色,如同丹田处的疼痛根本不存在般,可莫非真的就不疼了吗?又怎么可能,那种几乎直入灵魂的刺痛又怎是一般的伤痛能比拟的。

        黑袍男子看向沈孤鸿时,一双清冷的眉眼就那么无情无波地看着他。一如多年以前沈孤鸿接下他所递给糖葫芦时,板着一张小脸淡淡地与他道谢,可那时的那个孩子还会因一根小小糖葫芦而眼中闪过喜悦。可慢慢这个孩子剑越来越凌厉,人也越来越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如同万事万物不过心般。也有越来越多的女修偷偷爱慕这个少年天才,曾经的孩子已不再吃糖葫芦,也无需他这个大师兄亲自教导。

        许多年以后,他弑师夺位过后,那个会软糯向他道谢,总是板着一张脸练剑的小孩,已经长大了,他只是冷冷的看向他,眼底深处蕴着一点愤怒、失望、伤心……

        那时他虽为对方毫不犹豫的敌对惊愕失色,却也为对方那少有的生动而感到一丝欢愉,还会想对方在伤心什么,是在对他这个大师兄失望吗?这说明他在这个孩子心底到底是不一样吗?他或许早就疯魔了。

        被诛仙锥定在绝地深渊时他本以为自己命不久矣,那时他常常会想对方会有一丝一毫的想他吗,会好奇他为何弑师夺位吗?

        若问他恨吗?他当然恨这个杀他的人,这可是他从小看到大,目光紧紧追随了几百年的沈师弟,又怎么可能不恨。可更多的却还是一种扭曲的情感,他的沈师弟不知道,他也无需知道,这件事只他一个人知道就好了,他已是命不久矣之人,而对方还是高高在上的流云仙尊,其实……也挺好,不是吗?

        可他却偏偏没有死,如同地狱中最肮脏的爬虫在这绝地深渊苦苦挣扎,日日受定入灵魂的诛仙锥深入骨髓的折磨。

        然他出来后等到的又是什么呢?他最孤高淡漠的沈师弟与一个魔尊在一起了,何其讽刺,你当年因我堕魔弑师将我打入地狱深渊,永不超生,可如今你却罔顾自己仙道第一人的身份与一魔修在一起。

        永远做那天上的仙人不好吗?为何又要将自己沾染上尘埃。

        所以,我的沈师弟你疼吗?

        可你就算再疼,又怎么疼得过我,我日日所受的煎熬呢?痛得几乎麻木。所以你就再疼一点吧!哪怕只是一魂一魄,我也总是想看看你因痛苦因我而变色。

        一股柔柔的清风从沈孤鸿身上旋转而过,伴随着一句“果然如此”。

        虽然早就知道他本人根本无法从那几近破碎的结界中抽身,也亦没有想到这个身外化身竟是融入了他本人的一魂一魄,就那般在意那个魔吗?

        别人不知道,他莫非还不知道南冥并莫魔修,而是来自魔界的魔。

        就连他都知道的事,沈孤鸿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可哪怕他是魔,你居然也这般护着他。

        削尖锐利的白骨再一次带着不知名的怨恨狠狠的插入沈孤鸿的丹田处,可对方也不过是微一皱了皱眉心,嘴角溢出不少绯红的血液,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你为何……总是如此平静,哪怕你表现的有些微的痛苦难受,我也总是会不忍心让你与我一同受这灵魂上的疼苦煎熬,可你永远不会,能让你变色的只有那个来自魔界的魔。

        白面书生石遥已游走于多方世界多时,最阴森恐怖的冥界他已去过,就连在诛峰大世界的那群疯子面前,他亦是有恃无恐。他计谋无双,有勇有谋,无数大能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小小一枚棋子……

        可作为一个使者,一个说客,他却是第一次面临这样的危险。

        架在脖子处的不过是一根削尖的白骨,可这白骨却是已是插入他的脖颈,无数的血液从中涌出。

        这根白骨插入的深度把握得刚刚好,再前进一分,他就已经身死,再退后一分,他便还有反抗的余力,可就是这个不偏不倚的深度让他不敢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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