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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宫先生怎么会知道秦川的定位……

        只有那个秦川不敢拆也不敢卖、时时携带的国礼鹦鹉螺杯!

        两年后鲨鱼被捕,宫先生立刻出现在陂塘镇,花大力气找到秦川,还找来筑梦师催眠,第一层梦境植入“严峫对犯错的秦川非常失望”,第二层梦境植入“严峫希望秦川有靠谱的追求”,第三层梦境原本根本就不是想让秦川爱上他,而是想让秦川为暗河工作!

        因为秦川是鲨鱼落网前最后和他接触过的人!闻劭临死前秦川就曾窃得过闻劭交易通道的登陆密匙,秦川这种人才,能驯服的话对暗河在暗网的布局实在有益!

        脑部因为剧烈震荡和外伤而出血,功能紊乱,一时间模糊了记忆、真实与梦境的界限,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宫先生——

        ——宫先生微笑着俯身贴上秦川的额头,纯黑瞳孔里只映着秦川的身影,看起来既深情又专情,那嗓音也温柔醇厚得像是大提琴独奏:“秦老板对我来讲非常难得,简直独一无二。”

        ——宫先生看着秦川,深邃的眼底反射着远处白灯的微光:“秦老板,我好像爱上你了。”

        ——“秦老板,我馋你身子。”

        ——宫先生把秦川翻过来,亲自给他处理背上的伤口:“我得向秦老板证明我是真爱你——的身子,以及我是不是需要电压才能兴奋起来,以及我到底有没有一点都不男人的缺陷。”

        ——“宫某也只对秦老板一个人有图谋。”

        ——“真要谢我,不如以身相许。”

        ——“我只和秦老板一个人勾搭成奸过。”

        秦川视线愈加涣散,崩裂的世界逐渐安静,一切都化作模糊的色块,汇成微弱的光点,随着掠过山涧的长风卷向天际。

        随着秦川身体状况的恶化,第三层梦境开始寸寸破碎,像是世界忽然被一片二向箔击中,化作褪色的拼图,又被无声地撕开。

        一切场景都化作碎片,犹如下了场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洗去了天地的颜色,整片世界都化作白茫茫的虚无。

        秦川闭上眼睛,整个身体逐渐虚化,灵魂被无形的大手抓住,撕扯、撕扯,拉入深不见底的黑暗。

        在梦境中死亡会进入迷失域,层层梦境下他只剩一团微末的潜意识,要如何抵御来自地狱的黑暗?

        他这短暂的半生,曾在队伍中发誓对警徽忠诚,在阳光下出生入死,也曾被执着的复仇欲占据了绝大部分情绪,在黑暗中踽踽独行、摸爬滚打。

        他无数次说过“我志愿成为一名中华人民共和国警察,秉公执法,清正廉洁,恪尽职守,不怕牺牲,为实现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奋斗”,但他也曾对闻劭说过“我跟你混是为了升官发财一夜暴富”,对鲨鱼说过“毕竟我这个人,大家都知道我从来都是把发誓当饭吃的”。

        他参加过无数庄严肃穆的战前动员和觥筹交错的庆功会,也出入过五毒俱全的艾滋村庄和枪林弹雨的制~毒工厂。

        他曾在最信任他的几个人酒里下毒,也曾为素不相识的特警舍命拖住了金杰。

        他为正义搏过命,为钱卖过良心,为情分反过水。

        漆黑的海底昼夜不分,间或有阴影与光明交替出现,却始终只有他形单影只,孑然独立。

        但他在挣扎呛水、扬起泥沙的同时,也曾获得过这世上绝大多数美好,见过三千人间灯火,见过需要十几年朝夕相处、患难与共才能养成的海底老蚌,贝壳开阖间纯净蚌珠的极致华光能照亮万丈海底。

        母亲去世时,他陪在身边送终;岳广平临死前的眼神里有千言万语,唯独没有恨;他一瓶□□几乎害死严峫,严峫却说“用不着下辈子,他一直是我的兄弟”;即便是素未谋面的步重华,也敢拿块破表来赌——赌他会掩护警方卧底,赌他秦川滤去杂质,灵魂仍旧闪闪发光。

        蓝金合成式已毁,闻劭伏诛、万长文被捕、鲨鱼落网,很好。

        这世上的事情一旦有了虚假的开始,结局就注定不得善终,是不是梦境、当不当真其实都无关紧要。如果这就是他人生的全部,既然曾有过那么多完满,那么偶尔一次的缺憾也没有太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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