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已经几天没见到父亲了。
他整天呆在家里的猪场,说是照看猪崽,难得回家几次。
但不光我们自家人知道,村里很多人都知道,我家猪场是个赌博据点,邻近
乡村有几个闲钱的人经常聚在那儿耍耍。
母亲是一个很正派的人,平时有些严肃认真,但骨底里性子十分烈,为此她
和父亲大吵过几次。
每次家门口都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然后亲朋好友上前劝阻。
相对于初中没读完就出来混社会的父亲,母亲多读了几年书,平时以知识份
子自诩,脸皮薄,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套她学不来。
爷爷奶奶一出场,当众下跪,她也只好作罢。
这样三番五次下来,连我都习以为常了,更别说我那性格散漫的父亲。
所以有此一劫并不是冥冥中早有注定,实在是因果循环。
父亲的事让一家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爷爷四处托人打点关系,最后得到消息说主要责任人跑了,担子当然落到父
亲头上,至于怎么判,要看「能为人民群众挽回多少财产损失」
了。
「谁让命不好,赶上严打」——上大学之后,我才知道97年修刑后的新一
轮严打,我父亲就是这个政策下的直接影响者。
父亲办养猪场几年下来也没赚多少钱,加上吃喝「嫖」
赌(嫖没嫖我不知道),所剩无几。
家里的存款,爷爷奶奶的积蓄,卖房款(市区的两居室和宅基地上的一座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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