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依旧是一碗药,只是来得比寻常晚些。阿墨边喝边看着哥哥。他总觉得,哥哥很难过,像大病了一场一样。他明明很认真地喝药了,没有哭没有闹。他喝完了,将碗递给哥哥:“哥哥,我喝完了。”
徐子青接过碗,魂不守舍的。
阿墨道:“哥哥?”
“阿墨……”徐子青喃喃道,“我……”他抬头望着阿墨,目光凄惶又疯狂。他将碗扔了,摇着阿墨的喉咙,哭叫道:“阿墨,不要吃药,把药吐出来,吐出来。”阿墨被他大力摇的疼,忍不住挣扎着,叫道:“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徐子青如梦初醒。
他呆呆看着自己的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我……”
阿墨犹捂着喉咙咳嗽着:“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阿墨。”徐子青蹲下身,捂着头,痛苦挣扎着。
他说,“阿墨,哥哥是个坏人。哥哥做不到,做不到把你推出去。你应该拥有更高更远的天空的,你是一只雄鹰,应该翱翔在最广阔的蓝天上的。可是,可是我舍不得把你交出去。”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个梦。是我平生做过最大胆的梦。终于有一天梦要醒了。我应该早日清醒的,可是我做不到。我舍不得你。舍不得我这么多年的夙愿。”
他说:阿墨,我喜欢你。”
“阿墨,对不起。”
……
那天的药包被徐子青扔了。他连夜收拾了行李,找了村里的牛车,到了县城,又花大价钱叫了车,去了码头,包了一个船,在江上行了一个多月,来到南方的一个小城里。哥哥说,这个城的官员是哥哥的朋友。他们会很安全。
他们在乡下找了个房子。
这是一处少人来的院落,在人烟稀少的村尾,背靠一座小丘陵。屋前有一片梨花林,远远地还种着一排凤凰木。梨树高大如云,雪白的梨花挨挨挤挤地开满了枝丫,如漫天落雪盖满树冠青绿,与火红如血的凤凰木交相辉映,美得不似人间。
他们在这里住下了。
阿墨被哥哥藏了起来。
他不能出门。
他不能和外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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