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从津已经走到他面前,需要冬深高高地昂头仰视才能够看得清楚——他弯下/身,用整个身形将冬深笼罩起来。
冬深的呼吸变得很浅,很慢,赤裸的敏感膝盖感受到简从津小腿胫骨透过西装裤传递的热意。简从津的脸与冬深的越靠越近,潮湿的呼吸也与冬深的稍作纠缠。
冬深的脸开始发麻发痒。他没有动,很倔地仰着头。
“冬深。”简从津开口了,冬深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唇,发现计谋得逞并不能使心跳平缓。一下下的心跳宛如将世界各地的拆除爆破引来了冬深窄小的胸腔,轰隆隆地绵延成一片巨大的混响。
可是冬深下一秒就知道在自己小小的算计根本没有用处,周律愚弄他就像愚弄一只无脊椎的水母。
“冬深,”简从津将手里的睡裤举到二人眼前,烟灰烫坏的洞作为证据明明白白地挡住了冬深的视线,“你是不是又偷我烟抽了?”
冬深的呼吸放松了,全世界停止爆破,心脏好像也恢复如常。
他把头别开在一边,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说起好像毫无关联的话题,声音小到几不可闻。
“你妈妈等下要看到我了。”冬深说,“她问你我是谁,你怎么回答。”
简从津笑了一下。
“你不是说过吗。”简从津道,“好朋友。”
可是简从津的声音太低太温柔,把词汇变得缱绻,“朋友”好像与“爱人”相似,谴责也根本不像谴责。
他摸了摸冬深的头发,再次开口。
“小偷。”
第23章
小偷偷走了简从津的烟草,得到的惩戒只是一个短暂的抚摸。这惩罚太厉害,让冬深觉得连心跳和血流都变成过速的折磨。
他有点想不通这是什么。冬渐鸿的手能够令他变冷,简从津的却让他变热。
冬深故作镇定地拨开简从津的手,“我回我自己家里去。”
简从津直起身,自若地给他一点能够呼吸的新鲜空气,道:“怎么,这也要提交申请?”
冬深捡起落在一边的裤子,自暴自弃地学简从津胡说八道:“嗯,要爸爸允许。”
简从津笑了一下:“不跟奶奶打声招呼,你觉得很礼貌?”
“我本来就不礼貌。”冬深提着裤腰站起来,赤脚踩在地毯上注视着简从津,一边保持过速的心跳,一边又看简从津很不爽,“原本也没打算跟爸爸打招呼。”
他把裤子收拾好了,又去用脚掌够前面的拖鞋。
“那你做得对吗。”简从津又从后面接近他,“为什么不跟爸爸打招呼?”
冬深不想讲了。
“你也差不多一点。”冬深转过身来与他对视,“你是我爸爸吗?爱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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