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呆滞了一分钟,才提起沉重的脚步,走到照片下面,去摸江宴的脸:“我早该知道的,”
张兰芝听到声音从主卧里拿着一张化验单,急切地走出来,看着书房门口呆滞的许一,慌张地说:“许一,你看宴宴这是怎么了,化验单上写的是什么啊?他不会有……”
“他知道了。”许一对着张兰芝脸色灰败,怔怔地说:“瞒不住了……秦越都知道了。”
张兰芝站在走廊,视线里看不到书房,问他:“秦越知道什么了?”
片刻以后,许一退到墙角,秦越的身影出现在走廊,他看了看许一,又转头看向张兰芝,平静地问他:“阿姨,你也知道?”
秦越走了两步,把化验单从她手里抽出来,只看了一眼,便侧过了脸,眼里渐渐的盛满了水汽,蓄满了,大颗大颗的流出眼眶。
他的手死死的攥住化验单,红着眼盯着许一,眼里满是清晰的恨意。好一会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声音都轻柔了下来,可是眼泪依旧止不住,他侧着脸问张兰芝:“阿姨,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许一没有骗我,我和小唠叨这么些年,会活成什么样子?”
第四十九章
“晚了。”许一笑的可怜:“秦越,你现在知道也晚了,江宴已经跟别人走了。”
“那个人没有对不起他,会对他很好,比你更有资格跟他谈朋友。”
“不会。”
“什么不会?”许一问。
“阿宴是喜欢我的,他只是……他只是不能原谅我。”秦越好像在思考些什么,艰难的地说。
许一从他手里抽走笔记本,翻了两页,语含讥诮:“你知道为什么我哥愿意把日记本给我吗?他恨你,特别恨你,他想要把从前跟你的回忆,全部给我,让我骗你一辈子。不只是你还有我,两个人痛苦一辈子。”
“他说他要送你一份大礼,这就是他的大礼。”
“我们做错了这么多事,我哥永远都不会原谅。他恨不得我们俩个卑劣的人永远绑在一起,互相折磨一辈子。”
“那也是我和阿宴之间的事,跟你没有关系。”秦越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把笔记本和诊断单抽走,没有再同他讲话,失魂落魄的下了楼。
“秦越!”许一不死心地喊:“没有江宴的十五岁,你真的没有一点喜欢我吗?”
许一哽咽,凄楚地笑了一下:“哪怕一点点都没有吗?”
秦越了冷漠地回头:“没有,一点都没有。”
秦越手里攥着江宴的诊断单,蹲在街角,一遍又一遍地揉着自己的头发和脸,像是揉搓着一张废旧的报纸。诊断单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世界上最锋利的刀,将他的心脏片的鲜血淋漓,秦越的眼眶红红的,神色怔忪地站了起来,整理好情绪,走进对面街道的一家西餐厅。
唐以诚和林锐选的位置并不好,不是视野最好的地方,而是在什么都看不到的角落。起初唐以诚还吐槽座位的问题,等看到秦越以后,就再也没有抱怨过,因为秦越这个样子实在是不适合给人观赏。
他太狼狈了,眼里布满红血丝,脸颊更加削瘦,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冰冷和暴躁的混合体。
“这是你要的。”唐以诚把钱和新手机递给秦越,思考许久犹豫地说:“我看要不算了吧。”
“我找阿文他们调查过,江宴现在生活的挺好。”
秦越愣了愣,又听唐以诚说:“张赭之虽然有抑郁症,但是他对江宴很好。江宴那个人,你也知道暖和的跟个太阳似的,张赭之不是块木头,自然会动心。上周张赭之给江宴买了大束玫瑰,俩人在餐厅吃完饭是拉着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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