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猫子闻语,想起江湖术士的话,心中不安,忙道,“师父,你不会有事的,我和师弟跟你一起去。”
“许是我想多了,事情没有那么复杂,不必挂怀。你们静静在此等我消息。”道尊便转严肃为笑意,气氛轻松不少。
两徒儿听后放心不少,见暖面师父上身,便嬉皮笑脸,胡闹起来。
正当道真如日中升,繁盛一时。突然无情道尊神秘失踪,去向不明,自此再无消息。从此流言散布、蜚语弥漫:传言道尊与魔道沆瀣一气,失志变节了;也有言道尊至性之人,敢爱敢恨,早与魔道同归于尽。流言飞飞,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无情道尊下落不明,道真遭受百年来严峻考验,为重整道教,道真副尊担当大任,暂代掌门一职。此时弟子盈我衣年方十四,听此消息后悲痛欲绝,剑派斐然子派人来接她回中原,她断然拒绝后,便离开昆仑,出走江湖执意寻找师父的下落。师弟莫素衣亦是四处打探道尊消息,一晃便是许多年。
相见无日期,再见已死别。
☆、第十四回侠笔贺鬼头
伏雨朝寒愁不胜,那能还傍杏花行?去年高摘斗轻盈。
漫惹炉烟双袖紫,空将酒晕一衫青。人间何处问多情?
——《浣溪沙》
那日,帝旒影在孤仞峰祭墓之时擦身而过的男子正是昆仑道尊之徒莫素衣,两人曾有过一面之缘,不过,莫素衣自是不认识重生之后的魔子帝旒影。当年,无情失踪后,道真界裂分两派,一派认为无情道尊叛变魔道,一派相信道尊为人正直,初时,两派意见隐于暗流,并不显于台面上。直到孤仞峰一战后,盈我衣死于大战之中,魔帝被诛,叛变之说渐至主流,互不相容,诘詌对骂之势愈演愈烈。而主持掌事的副尊亦表明态度,立于叛变一说。
莫素衣一怒之下,离开昆仑道真,游走江湖,他始终不相信师父会投靠魔帝,危害正道,自是与道真之人格格不入。
岁月不居,时光如流,不负时光踏歌行。
如今,师父和师姐离开有十五载岁月,他孤身行走武林,时常轻唤二人名字,恍如昨日犹团栾。生命以痛吻他,他报之以畅歌,拥酒挥剑,迈开虎步,踏遍天下。
犹记前年中元节,清晨下起毛毛细雨,他在市集上精心挑了些果蔬小菜,备上等好酒一壶,纸钱、香烛一沓,只身来到孤仞峰边墓地祭拜亲故。
走在山中羊肠小道,微雨扑打衣裳,泪流不止,雨水相杂。他来到这个世间,第一个对他温柔的是无情师父,第二个便是常常罩着他的师姐,儿时的欢声笑语总是在无声无息间冒出记忆的浪花,冲击着心潮边岸。岁月已远,依稀身影难忘却,多少个年头了,他竟不曾远行,不断以孤仞峰为出发原点,每至祭拜之日便回到此地,对墓黯然伤神。他无数次下定决心,要离开这里,走得远远地,再也不回头,却总是又乖乖地回家,心灵的漂泊毫无皈依感。一人在墓前与虚无之魂灵交谈斟酒,醉入梦乡,寻找过去的温柔。直到薄暮时分,才撑起身子,踉踉跄跄地离开孤仞峰,走至山下的夜市。
中元节那日,晚上和往日不同。
夜风凉凉,家户多紧锁院门,早早关灯入睡。传闻孤魂野鬼将在鬼节的夜晚游走在人间,人们为避开鬼神,夜深了,少有人会出去游荡。故偌大的街市,比往常孤寂许多,寥寥数人,多伤怀断肠之辈,或无家可归之流。
只有少数酒家开着门,流荡惨淡昏黄的灯光。
走在空城中,莫素衣更觉心空落落的,无处可放。许是白日喝醉后酒劲儿已过,被凉风拂面,晚上无比清醒,毫无困意,思绪非非。望远处有一家破旧的酒家正在经营中。
那家酒店的旗幡早已破落不堪,以茅屋为店,大门敞开着。屋外设有酒棚,可略微遮风挡雨,棚下方摆放着数张桌椅。有一名酒客正在喝酒,酩酊大醉,口中吐狂言不止,像是一名异乡断肠客。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莫素衣静静地听着远处那人的醉语,寻声走了过去,在那人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叫道:“小二,上酒。”
屋内有人听到声音后出来,道了声,“客官,我们早打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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