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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母亲去探望你外婆了。”父亲说道,“临走前让我叮嘱你这两天不要忘记了功课。”

        庄旈往屋里折,停在厨房的盥洗台前,伸手接了些温热的生水,灌进嘴巴里,生水从指缝和嘴角滚出,撒了庄旈一身,他并不在意,反倒觉得有些凉意,舒服得打紧。

        父亲听见了里边儿的动静,说道:“这点儿懒都偷,生水喝多了你会长不高的。”

        庄旈可不信这鬼话,至少,就目前而言,他远比同龄人看起来更加高挑。

        “我出去转转。”他和父亲打完招呼,趿拉着白布鞋,脚后跟都懒得缩进鞋子里,试图以这种方式,在每一步带起风的片刻来获取凉快。

        绿冬靠海,占地面积不大,北面的山上常年淌着一条河流,穿过绿冬,入注海里,与海浪海鸟成为一体。

        像这般无趣的暑期,庄旈总是喜欢沿着这条自然河流走,走走顿顿,有时回过神来,就已经快临近海边,从潮热的风里能嗅到裹挟而来的海水咸湿的味道--以及,海鸟身上所携带的泥土与腥味,让人登时觉得耳目清明。

        庄旈不常去海边玩水,同龄的朋友早先也总来喊他一块儿去,一来二回,每每被拒绝之后,再也没人想邀请他,或许就是这种怪异的不合群,导致庄旈没有几个称得上玩伴的朋友。

        不过,他无所谓。有什么所谓的呢?他总要离开这里。他站在河边,望着河面上平静地倒影,舒了口气平缓的气息,几米开外的桥上早早就坐着些老人家,扇着蒲扇,侃着近日的家里长、家里短,离桥再走过二十米,是个小庙。

        小庙在素日里没有什么存在感,除却迷信的中老年人会准时打卡去上一柱香,其余时间当真是“门庭冷落鞍马稀”。

        它只在冬日才有复活的迹象,每逢冬日过年过节,这小乡镇上就会请来戏班子,唱戏的、舞龙的,不管你是有神论者还是无神论者,又或者是别的信仰别的宗教的,都巴望着进来一睹风采,乌压压站满一片,年老的、年幼的,一应俱全。

        小孩儿又哪能看得懂什么戏不戏的,都只不过是为了,唱戏途中,戏子在台上往下撒得那一把糖果罢了--庄旈通常抢不到几颗糖果,那得需站到最前面去,时刻盯着,反应还要灵敏,一鼓作气,正中目的。

        除了糖果,这种佳节,乡镇里还会来许多外县外镇一路荡过来的摊子,什么都有,棉花糖、捏糖人,踩着三轮车来卖五香干的。过年过节,除了热闹,留给庄旈的就只剩满目的美食。

        “哎,小心!”

        有人一把拉过他,庄旈神游千里的思绪也一并被拉了回来,一辆小自行车和他擦肩而过,那人又将他往前拉了两步,庄旈回头瞧,倘若再退后两步,就得一头栽进着条河里了--他也曾无数次梦到过自己溺死在这条熟悉到不能够再熟悉的绿冬之河,永远被困囿在绿冬里。

        拉住他的人是谢兴荣。

        谢兴荣的手指修长且有力,热乎的体温通过皮肤上的毛孔传入身体,庄旈也不知怎的,在这样的阳光下,他竟然冷不丁地打了个冷颤。

        “啊,谢谢--”庄旈退开一步。

        谢兴荣背着阳光,看着眼前这只到自己胸口的十几岁的少年散发出得某种小心翼翼的讯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于是想缓解当下略带尴尬的氛围:“你是昨天晚上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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