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换了你的儿子自然不能,平安今日喝了酒就是我的儿,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拦我。”昌顺的眼瞪得牛铃般大小。
轰的一下,肚子里的酒精就顺着骨头烧上了脑子。福顺看了看满脸眼泪的平安,想也没想,操起炕边的镰刀便向着昌顺砍了下去。
当胸一刀,飞溅起的血滴落在眼睛里,将人间染成了血红的地狱。
待脚上的的刺痛感传来,福顺才发现已经跑到了自家的田里,新割的麦秆扎进了光裸的脚,凉风一吹酒醒了大半。
胸腔里格外畅快,呼吸之间尽是从未体会过的自由味道,福顺迎着风大笑起来,原来摘了面具的感觉这样好。
“他们会怎么说呢,是说我失心疯杀了自己大哥?还是说:‘不可能!张福顺怎么能有这个胆量’,更或许有人会说我恶鬼附身?还是说我一时酒后冲动?哈!那些自以为什么都知道的嘴脸可真是蠢,自己也活得像烂泥一样就别忙着评判别人了。”
福顺将那把沾着血的镰刀架在了脖子上,他的笑声传遍了整片田野。那一年和煦麦田里的秋天成了福顺此生看过的最美也是最后的景色。
孤魂有时候会想,是不是生命的意义就在于经历着各种各样的苦难,然后在苦难中迎来或是迷惑或是超脱的结局。既然每个人都是向死而生的,既然生死之外再无大事,那么除去死亡这一步,仅仅就这其中的万千过往而言,计较和执着究竟有没有意义。
“既然都是要死的,得到的多一点还是少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会不会有人一生都在这样劝自己放下呢,这样的人最后又是什么结局呢?
然而这些疑问终是不得而知了。
☆、第3章
孤魂的精神一日比一日涣散,慢慢的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一个又一个梦境里,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日他被桥上传来的争吵声吵醒了。他本以为这次和往常一样又是哪
个新丧命的鬼在撒泼打闹,可听了一会后发现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他悄悄地从水里冒了出来,往桥上看去,只见桥上的孟婆正抓着一个看上去满头白发的鬼魂,神情急切地说着些什么。他近日来听力着实不太灵光,需得屏气凝神,全神贯注方才搞明白发生了何事。若他听的没错,那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十有□□就是孟婆等待的夫君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这日孟婆老远便看见桥那边有两个阴差左右架着一个鬼魂往这边走过来,孟婆已经有许久没见过阴差亲自去阳间捉人,见此情形瞬间来了兴致,对这个能惊动阴差的鬼魂也更好奇了几分。
阴差押着这鬼来了孟婆跟前,“大人”那阴差中的一个作了一揖,“还得跟大人讨碗汤给这个鬼喝了才行。”
“这鬼是怎么了,怎得劳烦你们专门往阳间跑一趟?”孟婆好奇的问到。
“这鬼少说死了也得有六七日了,却流连人间迟迟不来地府报道,判官大人命我兄弟二人去将他捉了来,谁知他几番不从,让我二人费了好大的功夫。”
孟婆盯着被两个阴差夹在中间的鬼魂,只见他已然一副耄耋模样,花白一片的发间稀稀疏疏的露着些头皮,满脸的胡子蓬乱,眼皮松垮垮的垂着,太阳穴附近也已经爬满了老人斑。
“都活到这把岁数了,难道还怕死不成?费劲心机东躲西藏,还不是叫阴差们捉回来,真是多余折腾这一遭。”孟婆讽刺道。
“哼,死都死了,还怕什么死。他年轻时背了条命案,不知听谁说犯了杀孽的人死了要被投进地狱里,所以才迟迟不敢进地府。”阴差在一旁解释道。
“这么个孬种,哪还用进地狱。想来地狱里也是人满为患了,不过才背了一条人命而已,浸了三途河就够了。”孟婆又说道。
“大人说的是,还劳烦大人赶快给碗汤,我们才能带着这陈清朗进地府去见判官大人,到时是浸了三途河还是轮畜生道还得凭判官大人说了算,再晚一会儿怕是他老人家要不高兴了啊。”阴差讨好的说道。
孟婆的心里霎时如同有一道惊雷闪过,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着问到:“你……你说他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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