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何意,你当真不知么。”
“你,你——”陆仲殊恍然,难以置信道:“你当那夜是我有所预谋?你当那刀是我命人下的?!”
“难道不是?”楚玉凝搅了搅碗中茶汤,头也不抬。
陆仲殊百口莫辩,一张嘴开开合合,末了憋出一句:“我、我在你眼中,便这般——这般……龌龊?”
楚玉凝垂眸不语。
“好,好。”陆仲殊连连点头,忽然道:“川儿,你出去。”
“你——”
“这些话,你总不愿当他的面说罢。”他语气略微强硬,打断了楚玉凝,“川儿听话,且回去温书。”
寄奴目光在他二人之间逡巡一遭,跳下高凳,乖乖行礼告退。
陆仲殊随至外室,将周遭侍奉的下人一并驱散,方进来关起了门。
☆、第四十四章
门扉轻阖,楚玉凝蓦地感到一丝慌乱,起身道:“你要做什么。”
那双昔日爱意浓厚的眼中,如今唯有警惕与戒备,陆仲殊不由心痛,闭了闭眼,缓缓来到他面前坐下,道:“你不若猜猜看,我要做什么。”
楚玉凝眉头微蹙,没有接话。
陆仲殊低声一笑,“你如何便知,我是用的苦肉计?”
“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如何不知。”
“啊…”陆仲殊点点头,“既如此,想必你业已知晓,我此番称病亦是同嫂夫人串通一气,为的是将你骗回府来。”
楚玉凝如何也想不到他这般厚颜无耻,一时怒火攻心,“你——!”
“我如何?”陆仲殊为自己斟上一盏茶,好整以暇的模样。
楚玉凝一忍再忍,到底未能克制,咬牙道:“你恬不知耻!”
陆仲殊闻言轻笑,“我不仅恬不知耻,还卑鄙下作,你怎生这副颜色,莫非今日才认识我?”
楚玉凝周身轻颤不止,目光沉沉,几番吐息之后,缓缓道:“我当你已愿改过迁善,却不曾想,你便如、便如朽木粪土,端的是,端的是……”
他顿了一顿,语气中难掩失望,“——端的是无可救药。”
真真荒谬。陆仲殊心想,他对楚玉凝这一腔爱意,父王不肯信,皇叔不肯信,便是楚玉凝自己亦不肯信,如今他破碗破摔,以滥为滥,楚玉凝反倒当了真,指责与斥骂字句分明,直捅入他心底。
“是,我是无可救药。”他放下茶盏,抬眼向楚玉凝一笑,一字一顿道:“只可惜,你此生唯有同我这般无可救药的朽木粪土纠缠,生同衾、死同穴,永世不能摆脱。”
心痛如绞,他却自暴自弃一般,觉出一丝报复得逞的快意。
楚玉凝面上血色尽失,只感到眼前阵阵发黑,理智被怒火焚烧殆尽,再回神,却见陆仲殊侧脸泛红,偏头一阵呛咳,唇角流下一丝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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