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
楚玉凝浑身一震,慌忙收回手。
下一刻,只见他脚下踉跄,跌坐在桌前,竟就此厥了过去。
“陆仲殊?!”
方才的猜忌立时抛去了九霄云外,楚玉凝大惊失色,扑身上前,急声唤道:“陆仲殊!陆仲殊!”
门外绿映闻声而来,见状惊叫一声,惶惶然回身对小厮道:“快,扶世子榻上安歇!我去请袁大人!”
内室须臾间乱作一团,楚玉凝被挤在人群之外,一双手轻轻虚握,却掌心空空,往日温暖早已消弭于无形。
“旧伤未愈,兼之急火攻心。”袁济之取出一只白瓷瓶,对楚玉凝道:“此药性烈,于化腐生肌却有奇效,世子稍后自会苏醒,公子不必担忧。”
说罢,便沿伤口细细撒上药粉,那药触肤即溶,陆仲殊晕迷之中猛然弹起,狠吸了一口凉气,缓缓睁开眼来。
袁济之道:“啊,世子怎生醒得这样快。”
陆仲殊阴恻恻剜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托袁大人的福。”
“看来世子并无大碍,既如此,下官先行告退。”袁济之面色如常,手上麻利为他裹好伤,提起药箱,转而对楚玉凝行礼:“楚公子近日是否寝不安席,精神欠佳。”
楚玉凝一愣,答道:“确有一二,所幸并无大碍,劳袁大人费心。”
袁济之自箱中摸出一只手掌大小的冰裂纹青瓷瓶,交予他道:“此乃鄙人前日调制的百花凝露,溶于茶水中服用,辅以柏木沉香,有安神助眠之效,楚公子不妨一试。”
楚玉凝未曾想他竟会关照自己,连连摆手道:“这如何使得……”
“此物系袁济之所赠,而非袁大人,你好生收着,切莫推辞。”袁济之不与他多说,收起药箱,向陆仲殊道:“下官告退。”转身欲走。
陆仲殊忽然开口叫住他,“袁大人今日此举,是那位的意思,还是袁大人自己的意思?”
袁济之垂眸道:“世子谬言,下官不敢揣度圣意。”
不敢揣度圣意?陆仲殊暗自一哂,心道:“此话经你口而出,才真真是谬言。”
手上却挥了一挥,放他离开。
袁济之被楚玉凝一路送至前厅,方和声同他道别,只是他面对楚玉凝时尚且和颜悦色,待转身见了候于阶下不远处的人马,立时沉下脸,自车旁绕开。
那侍从忙躬身道:“大人请上车。”
袁济之道:“下官乘玉辂,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于礼不合。”
“大人……”
“惠明,你若不上车来,朕便同你一道走回宫去。”
袁济之脚下一顿,冷脸登上马车,拜道:“微臣袁济之叩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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