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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那边出事了?”

        “昨晚开||枪了。”

        明镜蓦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说是共||产||党带头闹事。”明楼压低声音说,“军警打死了一个从上海去的学生,受伤的有五六个。”

        “不打日本人,打自己人?他们怎么下得去手!”明镜颤抖着声音低喊,想到明台昨天也在那群学生中间,后怕地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明楼伸手覆在她冰冷的手背上,轻轻握了一下。

        日光涌入窗户,铺满一地薄冷的光亮,他的声音浮在这份寂静之上,听起来缥缈不定:“大姐,我一路上在想一件事。”

        “你说。”明镜深吸气,平复了情绪。

        “之前我对您说过,如果日本不退兵……”

        “两国必有一战。”明镜沉静地接过他的话。

        “对,必有一战。只是时间问题。”明楼声音不响,字字清晰坚定,他顿了一顿,像是在确认最后的决心,“我想,要是阿诚毕业后能在法国谋到出路,就让他留在那里,别回来了。”

        明镜默不做声,手帕捏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折起又展开,忽然问他:“你舍得呀?”

        她这一问,仿佛在明楼心里细细地抽出了一根线,细线越拉越长,徐徐缓缓,没有尽头。明楼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滋味,只觉得这根线慢慢延伸出去,伸到宽广无止境的虚空里,像是要把心抽空一般。

        他一时没说话,回过神来看见姐姐神色落寞,心里知她所想,面上仍是露出一丝笑:“之前是您说男孩子要出去历练,怎么临到走了又舍不得。”

        “我可没说不让他们回来。”明镜的话里带了点责怪的意味,“阿诚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一走,家里就空了一块,饭桌上也冷清了。”

        明楼搂住她的肩,劝慰道:“大姐,你知道我的意思的。”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才忍不住。”明镜捏着手帕,声音哽了一下,“阿诚走了,下一个就是明台,把他们都送出去了我们才能安心。这世道,就容不得人好好过日子。”

        她长长地叹了一声,明楼扶着她的肩膀,不再言语。

        他们说了一会话,日光渐渐挪移,清晨的冷意散去,室内慢慢暖和起来。明镜不放心明台,上楼悄悄看了看他,明楼跟在姐姐身后探了一眼。他在火车上认真反省过自己的态度,也试着弥补,但是明台一路都气哼哼地,无论他怎么说都不理睬。现在即使在睡梦中,他也蹙眉握拳,像只刺猬团成一团。

        明镜担心他睡不安稳,留下守着他,又敦促明楼去补觉。明楼虽然在火车上熬了一宿,但是回到家洗把脸,喝过咖啡,这会儿睡意全无。他轻轻掩上门,去了隔壁明诚的房间。

        明诚在整理带去法国的衣服。洗衣房清早把熨烫好的西装和衬衫送来,他把西装收进皮箱一侧的隔层,内置的伸缩衣架专门收纳西装外套,防止同其他物件混在一起压出褶皱。房门敞开着,明楼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明诚抬头见到是他,立刻展颜笑起来。

        “箱子不错。”明楼颇感兴趣地瞧了一眼,“这就是大姐定做的那只?”

        明诚笑着说是,轻巧锁上隔层,打开箱子另一侧的锁扣,指给明楼看里面设计精巧的夹层。

        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他把座位让给明楼,自己坐到单人床上去,合上箱子,一面问他:“大哥去看过明台了?他还好吗?”

        “睡得挺沉,大姐陪着他。”明楼稍稍放低了声音,“明台和你说过读军校的事?”

        “说过。”明诚答得很快,也很直接,“我以为他是一时兴起,没有当真。现在看来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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