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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洗。”明诚答得飞快,说完立刻发现自作聪明了,顿时又尴尬起来,“不,洗的。等一会再洗。”

        明楼赤着上身在浴缸边伸手试探水温,回头看了他一眼。这回不只是耳朵,连脸上也红起来了,整个儿红彤彤的,像只番茄。明诚转身拧开了水龙头,一头扎进洗脸盆。

        明楼看得愣了,见他伸手拿肥皂才反应过来这是在洗头呢。他忍住笑,走过去替他打开热水龙头:“洗头怎么用冷水,当心头疼。”

        明诚不答话,搓着肥皂飞快地打出泡沫来。他的肩背绷成一条直线,衬衫袖子挽到肘弯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十指细长在漆黑的头发和雪白的泡沫中间翻动,骨节鲜明有力。明楼看了一会,克制住想要捉住这双手握进掌心的冲动转身走进浴缸。

        明诚洗了两遍,冲净泡沫又抹了一把后颈,关了水听到明楼对他说:“明天去医院看一下刘士章,等他醒了先送他去蒙达尼休养,再尽快联系送去莫斯科。警察局那边也要打听情况,商会的资料全部销毁,办公室的租约退掉。”

        明诚正擦着头发,在毛巾底下应了一声,迅速算了一笔账。哎,违约金的数目不小呢。

        他胡乱擦了两遍,毛巾从头上扯下来,半湿的头发张牙舞爪地翘起,他伸手抹去镜子上的雾气,拿梳子梳了几下又盯着镜子里的明楼看。明楼坐在浴缸里,拿了毛巾擦拭胸口,他够不着后背,只能草草用清水冲洗。

        明诚知道他爱干净,即便没沾上血,不好好洗干净心里总是膈应。他也不问明楼是不是要他帮忙,直接拖了板凳坐到浴缸边上,捏了毛巾给他擦背。明楼有些意外,但没有阻止他。他们都心照不宣,放任彼此的关系在沉默中更进一步。

        明楼的肩背宽阔,明诚很小的时候在这一方港湾里找到了安定和慰藉,他以为明楼就是那样温和沉静的人,直到他们在花店相遇,他跪在雪地里直面他的枪口,才恍然发现另一个凛然沉默的明楼。

        他终于对他袒露心迹,离别又匆匆而至。在列宁格勒,他用训练场上不知疲倦的跌打滚爬麻痹日夜滋长的眷恋和思念,把自己打磨成一柄剑,一杆枪,一名优秀的军人。他想他可以和明楼并肩而立了。

        明诚抬手把明楼耳侧一滴细小的血迹抹去了,低声问他:“要洗头吗?”想了想加上一句,“我尽量避开眼睛和耳朵。”

        明楼闭着眼睛说好。明诚舀了清水润湿他的头发,黑亮厚实的湿发如墨藻在他指间盘曲缠绕,他用雪白的泡沫代替自己去亲吻指尖的黑发。

        明诚记得明楼给他洗过一次头。那时他刚到明家不久,头上的虱子没有驱干净,明楼带他去浴室,用硫磺皂给他洗头。硫磺皂气味刺鼻,现在回想起来,仿佛还能在潮湿温暖的水汽里闻到那股呛人的味道。

        明诚对他说起往事,明楼也记得,却是带了一点无奈:“你啊,不舒服也不说。”

        “我怕你们嫌我不干净,赶我出去。”明诚这回倒是坦诚,坦诚得叫明楼皱了眉头看他,他扯起嘴角笑了笑,“我不该那样想的。”

        “是不该。”明楼的语气有点硬,过了一会软了声音问他,“伤口疼吗?”

        明诚又笑了,这回笑容在眼睛里:“不疼,就是有些痒。”

        他舀了温水冲去泡沫,手挡在明楼的额头上以免水漫进眼睛。他清洗得很仔细,生怕明楼的伤口沾到水。温暖的泡沫淌过手心,沿着手臂淌下,滴落在黑白瓷砖地上。

        浴室里很安静,明诚忽然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来,仿佛舀水冲洗的动作可以重复千遍万遍,这份静谧圆融的时光可以在温柔的水声中永远延续。

        他想这大概就是诗人千百年来传颂的爱情,他在寂静中生出一种冲动想要拥抱明楼,想要看着他亲吻他,也渴望他的亲吻和抚慰。他刚才得到了一个绝妙的吻,现在跃跃欲试想要用更亲密、更大胆的方式感受明楼的气息和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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