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尧看了眼门外,先是一愣,继而不怎么自然地轻咳一声,表情稍微舒缓了些:“进来。”
“魏校长,我来找江老师。”
江停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回过头去一看,果然严峫走进来,状似非常亲热地揽着自己肩膀,感受到怀里那人跟着自己动作向前一倾,下意识搂得更紧了些。
魏尧对这个天天开着65穿名牌戴名表上班的资深富二代态度复杂,一方面因为人家老爸是股东总怀着点对富豪敬而远之的心态,另一方面这小子行事向来不低调,又令他自然而然产生一种微妙的仇富心理,就像此时见他一只手揽着江停,老母鸡一样把人严实地护住,登时觉得有些牙疼,皱着眉道: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找江老师干嘛?”
严峫“嗐”了声答曰:“今早要体检,马上到江老师他们班了,我上楼找余主任要签字,路过正好看见他,寻思告知一声。”
江停听到这话颇为惊讶地偏头看向他,可是没等说话,便感觉严峫在他肩上轻轻一握,遂从善如流闭口不言了。
魏尧沉吟片刻,终于转身眼不见心不烦地挥了挥手:“有事就赶紧走吧。”
两人一出办公室,江停马上稍一用力睁开严峫的怀抱,回头问他:“这么快就到我们班了么,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做胸透吧?”
“你不舒服?”严峫看着他,不答反问。
“没有,挺好的。”江停简短回答道。
严峫见他神色确实无甚异样才缓缓点了点头,笑答:
“我这不是看你们俩刚才在里面剑拔弩张一副要打起来的样子,寻思把你给解救出来么,怎么样,级草,为我的骑士精神折服了吧?”
江停觉得严峫这个人非常奇怪,总是能在正经和假正经之间自由切换,有时让人忍俊不禁。就像现在,江老师本来微拧着眉,俄顷忍不住,低声笑骂道:
“级草你妹……”
严峫一只手闲闲/…在裤兜里,就这么盯着江停身着白衬衫藏蓝长裤的背影,视线慢慢停在了被腰带妥帖收入的衣料间,少顷回过神来,才有些惊讶地迅速挪开视线:
我在想什么呢?
心里这样嘀咕,却又迈开长腿紧走几步追上江停:“喂,过河拆桥要不要这么明显!你们班这时候真要开始进体育馆了,一起去吗?”
江停背对他又觉一阵眩晕,半晌把手缓缓举过头顶做了个手势。严峫一笑,过于凌厉的五官也跟着显得柔和不少。
【三】
“不要挤不要挤,你们都这么想知道自己的身高体重么?”一上午没课被捉来帮忙的秦川老师坐在身高测量仪旁边的凳子上,被紧紧围在一群递表的学生当中,显得孤独弱小又无助,一张“妇女之友”的面具终于隐隐出现裂痕,再一次无奈喊道:“都给我去后面排队,一个一个过称,放心吧一个都跑不掉!”
平常冷清的体育馆此刻人声鼎沸,宽敞走道也被各年级学生围得水泄不通,人群中摩肩接踵,江停堪堪挤进去,一回头发现严峫不见踪影,下意识喊了声:“严峫!”
他话音刚落,一条手臂从侧方伸过来稳稳地带进怀里。挤在等着量身高的人群里,江停左右前方都是人,感觉胸腔内的空气被挤压得都有些稀薄,正在这时,前面女生向后一退,江停随即一躲,跟着更紧地贴上严峫的胸膛,眩晕和推搡令他一阵耳鸣,完全听不见周遭喧杂人声,直到严峫紧紧抓着他手腕,贴近他耳边问道:
“站稳了,怎么老往人怀里靠。”
带着调笑戏谑的语气裹挟着潮湿的热气吹拂在江停耳边,令他强行让自己打起精神,纵然耳梢已经泛起可疑红晕,仍然态度严肃气势不减:“你刚才要不拽我,我现在早就摸索到宽敞的地方去了!”
距离太近,严峫甚至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眼睫和衬衫内线条明晰的锁骨,以及耳际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出来的一点红,他就这样看着,继而如同受了蛊惑般鬼使神差地伸出覆着薄茧的手,在江停乌黑柔顺的发顶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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