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政太子想伸手去触,但手指微微一动便忍下了,双手攥成拳头藏进了袖中。
“那你,几时回去?”
殊无妄绕着衣带打结的手微微一顿。这语气,是不情愿他走么?分明,是想将他放回中原一探虚实的,怎么事到临头,反而不情愿了呢?
“明日吧。”
辅政太子点了点头。苏鹤在南掌耽了许久,也难为他迫不及待,要回中原。
“明日,我替你安排。”
“殿下费心了。”
清晨,天蒙蒙亮,南掌内宫便已启了偏门,高不盈九尺,宽不盈六尺的一座小门,放内臣出宫采买,内臣推的板车担的竹筐,都有侍卫查检,更要查验进出宫门的红木牒。
殊无妄换了内臣服饰,拿着一张红木牒,随内侍一道,安安稳稳地出了皇宫。
也不知辅政太子与那内侍说了什么,才出得皇宫那内侍便拉住殊无妄往僻静处去。
殊无妄心里防备,却还是在后头跟着。
内侍左顾右盼,确定四下无人之后,自自个儿篓子里提出一份小包袱递给了殊无妄。
殊无妄打开,最上头,是封信。拆开略略一扫,便知是辅政太子亲笔。
信上让他出宫之后将身上服饰换下交由这内臣带回,小包袱里,还放了少许金银。
殊无妄依言将衣物换下,收了金银,与内臣拜别,朝皇城长揖之后才折身离去。
出了皇城,向北,两千余里,便是澜沧江。到了澜沧江,大理便已在望。
待殊无妄抵达澜沧江时,已是七日之后。
身后的暗探,也已经跟了七日。自打出了南掌王都,便一直在跟着。山水迢迢,已换了三四拨人马,这辅政太子为了他废这么大心力,也真是舍得。不过,一旦入了中原,暗探怕也是左右掣肘难以为继。顶多也就撑上个个把月。
他能陪他们耗,只是不知,惊云阁,现下如何。
他在辅政太子眼中,只是个行商,那便本本分分,做个行商吧。
他当初拿着辅政太子给他的少许银两,在南掌买了些梨花木檀木红木的小物件儿,梳子,胭脂盒儿,钗子簪子一类。一路散卖着直到南疆,眼下还剩了少许,这类东西在南疆卖不出太高的价钱,得到中原,梨花木檀木红木精贵的地方,才能卖得好价钱。
南疆有苗寨姑娘的苗绣,灵动传神,若是能买些绢帕带到苏杭,怕也能小挣一笔,再在苏杭带些绢匹绸缎回云南。
惊云阁如今还有商队专门做这生意,只是惊云阁做的是大买卖,他只能小本经营。
等时间宽裕了,还能叫惊云阁的商队跑跑南掌。
殊无妄当真在苏杭云南南掌往来了几次,路途遥远,堪堪三趟,便已耗时三月。好在后来遇上了其他几个走这条路的行商,一起买了几匹驴马板车,成了个小商队。
三月光景,也终于叫南掌暗探对他失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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