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无妄提箸取了片熏肉,片儿切得极薄,近乎半透明,对光能瞧清纹路肌理。沾了陈醋酱油,吃进嘴里,熏肉的香味陈醋酱油略带的酸咸都漫了开来。
“跟你一比,这地方厨子刀工都太拙。”
上官澜正拿帕子擦拭银刀刀身,听了这话不由得意一笑。
“这肉片儿薄了,又好看又好吃,何乐不为?”
殊无妄不置可否,慢条斯理将口中的肉吞了。
“还打算在云南呆多久?”
上官澜一口饮罢满杯烈酒,酒气激得他双颊微微泛红,“云南夏天又潮又闷,早不想呆了。”
“我已在此呆了四年,你才呆了四个月。”
上官澜一愣,奇道:“南掌的人早撤回去了,你还不打算回惊云阁?”
“再有一月,雪花梨就熟了。”
“雪花梨?”
“他喜欢吃梨。”
上官澜听了稀奇,探身,措辞问道:“你这是,别有所图?”
殊无妄把玩着手中茶盏,眉头缓缓凝起。眼前闪过的,竟是辅政太子端坐案前的侧脸。
“大概吧……”
上官澜乐了,“那我便在云南再呆一阵子。”片刻,又探头问了句,“要不要让惊云阁跑一个往南掌运梨的商道?也省得你往后两地奔忙,露了破绽。”
殊无妄抬眼看了上官澜,他说是运梨的商道,但来往的,怕不止梨和其他的货物。不过,也确实没什么坏处。
“先遣人把我那边儿那批货收了。”
“你前脚出客栈,后脚就有人去了。你手下的小子乖巧得紧。”
殊无妄忽得想起来什么,又盯着上官澜看了一阵,“玉爵爷呢?”
提起这一茬,上官澜心里便有个疙瘩,“他回玉家本宅了。”
殊无妄叹了一声,“你们年年荔枝熟的时候来,你怕是忘了,玉前辈忌日,也是那时节。”
上官澜苦笑:“我哪儿能忘了啊……阿澈年年荔枝吃得都不如我多。”
外头又起了风,细细密密的雨跟着风四下乱飘。殊无妄探首望了望天色,将盏子里最后些许茶水饮罢。
“天色不好,趁早回。”
上官澜垂首瞧着掌心的酒盏,点了头,却未应话。
殊无妄撑起油纸伞,沿着长街回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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