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拿着自己最得意的作品去拜访他,忐忑不安的期待一份肯定……甚至只是鼓励也行。然而他放下我的手稿,开始毫不留情的贬低我。
“韦伯.维尔维特先生,请问你这本东西的价值在哪里?我老实说吧,整篇文章狗屁不通。我看得出来你想描绘一种富裕高雅的贵族生活——请原谅我的冒犯——你的每句话都散发出一股乡土气息。这还是好听的讲法,说难听点就是死暴发户。”
“你目前的阅历根本不够驾驭你想描述的情节,就跟光杆枪一样,里面没有火药。即使你能够理解文章的基本写法,你写出来的句子也是非常空洞的。打个比方,就像一个懂得术式但因为魔力不足而无法施展的魔术师般,无论做什么都是无力的。”
“写文章不是想当然,先生。老实说我觉得你毫无天赋可言。凭你这样的功底想成为作家简直是痴人说梦。抱歉。”
当我忍不住为自己辩护了几句之后,他怒吼着“有时间觉得全天下对你不公的话,那就老实的从底层开始做起!”,把我赶了出去。
自那以后,我便对德.阿奇博尔德满腹牢骚。包括德.阿奇博尔德所在的保守党,我也一并痛恨之。还有贵族和王室,自然也不是什么好鸟。
当时我第一个想法是他妒恨我的才华,想打压我的自信心使我放弃,他便可高枕无忧。现如今我有些领会他的说法,却还是无法原谅他粗暴的行为。
潦倒后,我接触到底层人民的困苦生活,更加体会到贵族昏庸无道的事实。在民间人们时常怀念拿破仑,因为在他的统治下,不曾出现过老百姓命如草芥的事。我们如此渴望公平和自由,所以痛恨贵族和他们的鹰犬。
但是不知为何,德.阿奇博尔德逝世后我竟产生了片刻的哀伤。我鬼使神差般地买了花来到他的悼念会上,又因为动摇而仓惶逃走。
我至今都没能理解那天是中了什么邪。
第3章《爱是生命中的精粹》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与某位人民警察一同行动。不愧是税金小偷,清闲到即使陪我去街头巷尾串听阿奇博尔德家族的往事也毫无问题。
“别这么说嘛,”魁梧的大汉爽朗的笑道,“保护市民就是我的工作。”
但事实上他是笃定吉尔斯.德.莱斯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取我小命,干脆在旁守株待兔而已。老实说,有他这么大块的玩意站在身边,那兔子如果不是瞎的大概早就跑了。不过贴着警察身份,获取情报便容易不少,老百姓都装得很愿意协助我们。
不仅如此,我还获得了一份未署名的手稿,看字迹毫无疑问来自于德.阿奇博尔德。这是从某位不识货的杂货商人手中淘来的,他可能认为文章一文不值,因为用纸昂贵,才置于店中出售。
也不能为此而责备他,因为这份手稿全部使用拉丁语1撰写而成。不是经过精英教育的人,根本看不懂。即使是要我阅读这份手稿也十分不易。所以我直接把它丢给了远坂时臣先生,希望他翻译成法语给我。
三天后我收到回音时,时臣先生已经无可救药地沉浸在故事当中了。他细心的把那份破烂原稿用银线装订起来,连同翻译版本一起放进磨砂过的牛皮袋里。然后拼命对我死缠烂打——“维尔维特卿,我太感动了!这个才能决不可埋没!自德.阿奇博尔德死后我再也没看过如此出色的小说!我大半夜的都哭出来了你知道吗?嗯嗯嗯对了有后续么……什么,不是你写的?那作者是谁?!”
我稀里糊涂地敷衍过他,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冲回家打开纸袋,点起蜡烛读了起来。我很久没读过他的作品,仔细一看行文方式竟又改变了很多。整个故事似乎是阿奇博尔德为谁写的传记,看寥寥几句前言似乎还是收山之作。故事中的几位主人公姓名皆经过变形,但以我对德.阿奇博尔德的了解,轻而易举地便能猜出人物原型。
文章本身自然是无可挑剔的。如果大家不嫌弃我的文采,我还可以为各位复述一下——
《r2》
《爱是生命中的精粹》
在法国西部的索漠城3,曾经有户远近闻名的大家族,当地人叫他们奥迪那。你看,这蔓延数百英亩的肥沃农田和两处收获颇丰的葡萄园,还有西边延绵不断的林场……全部在这户贵族名下良好的经营过。尽管如今在其荒凉的庄园里,已看不出半点繁荣的影子,但他们的往事仍然响彻法兰西。
人们通常认为奥迪那家族是圣殿骑士团4中某位核心成员的子孙。
几百年前,叱咤风云的圣殿骑士团拥有几千座城堡和数不胜数的财富,成为了法兰西第一大债主。法兰西国王和主教为此感到嫉恨交加,于是这种名为国王的生物使出了卑鄙手段,就像他们对伊丽莎白.巴托里伯爵夫人5所做的那样,他伙同教会提出了一桩丑陋不堪的诬告。
在欧洲,国王欠你钱就意味着,如果你全家死绝这笔钱就不用还了。毕竟除了你谁还能讨要这笔债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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