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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痛苦却扎根在心里,痛得他几乎握不住剑柄,嘶哑着怒吼:“为什么!”

        为什么要折磨一个孩子,为什么要用那么深重的恨意看他。

        杨谂抬起头,含着笑,轻声说:“谁让你是白崇山的儿子呢?”

        皇帝耳边一阵轰鸣巨响,整个人如遭重击,剧烈的痛在脑中炸开,他的思维和记忆仿佛都要在这一击中炸成了灰烬。

        皇帝扶着自己嗡鸣作响的耳朵和头颅,喃喃:“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为什么会是白崇山的儿子,如果他真的姓白,为什么这么多年白家从来没宣称过丢了一个儿子……

        杨谂悠悠说:“那一年……我不记得是哪一年了,我那时还在京中,寒窗苦读要科考。白崇山和京城的妓女生了一个儿子,他怕自己的夫人知道,就塞给我,留下几块银子,说过几年等把夫人哄好了,就来接儿子回家。那小兔崽子和白崇山一样讨人厌,吵得我没法读书,我只好教训教训他。后来懒得打了,就喂他吃周公丸。后来那小兔崽子不见了,我还以为他在山上喂了野狼。没想到……呵,你倒真是命硬的像块臭石头。”

        皇帝听不下去了。

        杨谂是个疯子,是个比他还要疯狂的真正疯子。

        他不是皇子……他……他是白崇山的私生子,是白家不要的孽种!

        那他和白明轩……他和白明轩……

        皇帝心中痛得缠成了一团。

        可他不能倒下,他还要问清楚,他要知道这件事杨谂都告诉过谁!

        皇帝长剑颤抖着在杨谂脖子上划出血痕:“这件事还有谁知道,还有谁知道!”

        杨谂开心地笑着说:“若不是陛下在草民面前惊慌得如此有趣,草民也不会想到,那个消失在天堑山里的小兔崽子,竟会是陛下您啊。”

        皇帝干脆利落地一剑斩杀了那个疯子。

        他生不如死的那些前尘旧事,终于还是靠他自己斩落在黄泉之下。

        他的头颅还在剧痛,可伴随着杨谂人头落地声音,终于还是舒缓了许多。

        侍女颤抖着来扶:“陛……陛下……咱们回宫吧……”

        皇帝踉踉跄跄地往前走,沙哑着声音说:“去明月宫。”

        明月宫里,月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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