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赖光扣住鬼切的后脑,将他强行带进自己怀里。唇舌再度覆拥而上,带着久别重逢的炙热,在方寸间展开攻势。
鬼切被吻得几乎脱力,双膝陷在松软的大床里,他竭力想挣脱开男人的手臂,但那双手臂只会在他的身体上越缠越紧。他喘息着,脸上潮红,目光却仍然清明,他说:“您是主人,而我只是您的一把刀……”
“您不必为我做这样的事情。”
源赖光没有吭声,目光下移,注视着鬼切身上的伤疤。片刻后,他低头吻在那些狰狞的疤痕上,沉声问道:“疼吗?”
鬼切被细密的吻激得深吸一口气,他用手攥紧了床单,才维持住稳定的声线。“您身上的伤口还疼吗?”
他初次见主人更衣时,看到了主人心脏左边的疤痕。那疤痕极不平整,破坏面积也很大。像被刀剑贯穿身体后,又被利器撕裂伤口。他从不过问主人不愿提及的事情,但现在,他突然想知道,除了棘手的鬼王以外到底还有谁能给主人重创。
会不会是那个人?那个被视作禁忌的家主夫人。
“不疼。”像是意思表达得还不够明确似的,源赖光补充道:“这里从来都没有疼过。”
是盛怒的艳鬼将他钉在墙上,是无主的游魂在伤口上平添几刀。
吻换做带有薄茧的指腹,在伤疤处细细摩挲。源赖光埋进鬼切的颈窝里,用牙齿轻轻咬啮着他的后颈。
“鬼切,你恨我吗?”源赖光的手指在鬼切身上的伤疤处重重摩挲了几下。
鬼切难忍地扬起头颅,扭动着腰身。男人身下硬挺的事物隔着衣料顶在他的小腹上,他觉得自己快要被灼烧成一摊温水。
“我不曾恨过主人……”他说,“为主人而死,是我为刀的无上荣耀。”
倏忽间,鬼切被源赖光一把推倒在床上。
“鬼切。”源赖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垫在他后颈处的手轻轻动了动。“咬这里或许对你有用,但对我无用……”
“所以乖,把腿分开,不然我怕弄疼了你。”
他抄起鬼切的一条腿,搭在肩上,复又用手指描摹着鬼切的眉眼。他极力想说,却又无法言说,只能将炙热的目光投进鬼切眼底那片金色的湖泊。愿他能懂,愿他能恨,愿他能想起一切,愿一切都散作烟尘。那是一句可怖的话,只有在弥留之际才能徐徐道来——我想我或许爱你。
即使是到了最终,这份爱也带着令人揣测的阴谋,随他一起深埋地底。百年后不过是茶余饭后的一桩笑谈:源氏啊?源氏曾有一任爱刀如命的主人。
“不……不要,您不要为我做这种事情。”连鬼切自己都有没有注意到,他的尾声中已经带上了哭腔。分明深陷绝望之中,却又比谁都享受绝望。
“我不是为你。”源赖光说,“是为我们。”
腰间的带子落了,有轻轻浅浅的吻一并落下。
“你信我。”
灼热的气浪拥抱着丝丝缕缕的清甜,有灰烬的味道散发出来。
b.
第十四章
雨水打落枯叶间一只濒死的白蝶,它漂浮在积水里,恍若一片细小的花瓣。
隔着一重围墙的院落中,粗重的喘息声甚至将雨声覆盖。源赖光擦拭着手中的爱刀。
主人的爱抚使鬼切一度不受控制的战栗起来。指腹从他的眉眼处向下滑落,勾过鼻尖后,在唇瓣上重重摩挲,末了,炙热的薄唇覆上来时,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他甚至感到一阵窒息,不是接吻所致,而是被主人用手扼住了咽喉。
“主,主人。”他几乎被勒到喘不上气来,只能艰难发声。眉眼上腾起一片更深的酡红,眼脸沁满水光。
源赖光并不想撤手,反而又加重几分力度,他甚至想将鬼切生生勒死在怀抱里。仿佛死亡才是永生的契约,这样他才会相信自己。
鬼切蜷起腿,复又伸直,脚跟在床单上用力摩擦。他扬起头,嘴唇微微张开,泪水溢出眼角后滑进耳廓里,“嗒”的一声。
“弄疼你了。”源赖光松开扼住鬼切咽喉的手,将手掌覆盖在鬼切的眼睛上,他不想让鬼切看到这副失意的表情。撤手后,源赖光将鬼切拉进怀里,下颔搭上他的肩后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
他们分明肌肤相贴,鬼切却不知将手放于何处,只垂在身体两侧,任主人搂抱他的身体。他能清楚地感受到主人沉重有力的心跳,主人素来平稳的心跳有些紊乱。
“你信我吗?”源赖光问。
那双不知放于何处的手,抬起后在空中顿了下,还是轻轻环上了源赖光的脊背。
“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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