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羿中计了。
他有这心理准备,但饶是他猜到这是计谋,一旦关系到安戈的生死,他总不能置之不理。
中计反而更好,这说明安戈此刻是安全的,没有任何危险。
故而,当他赶到拉尔河,见到的是被大雪冻住的河面,不是所谓的火焚刑场,心里反倒松了口气。
“方羿,你当真敢来。”
方羿拉紧缰绳,一人一马停在冰河中央,皑皑白雪,茫茫山河,玄甲红袍在这一片虚无之间尤其显眼。
他抬首,望向百步之外乌泱泱的一队人马,不急不缓回道:
“故人相邀,我自然要来赴约。”
他此行仓促,只带了两千精骑。由于日夜奔波,而他剩下又是御风宝马天下无二的关系,那两千精骑还有半日方能抵达。
故而,现在面对浩瀚平教的,只有他方羿一人。
在听到火焚消息的那一瞬,他恨不得插翅膀马上飞过来,千军万马将平教碾成肉泥,将安戈解救出来。
但万军虽有所向披靡的人数优势,却在大雪封山的环境中行军迟缓。若要速度快,只有留住大军守城,他自己带精骑先行。
“故人?”
封若书觉得这话刺耳,“这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可笑。”
他站在一处巨石堆砌的地方,较方羿那边高出一些,却没高特别多,只是多了一些气势,微微垂眸便能对视的距离。
往昔深爱水蓝衣衫的人,现在裹着阴邪的没有感情的黑袍。迎着年末压抑了整整一载终于放肆吼叫的寒风,以前用玉冠束得一丝不苟的青丝,也因为没有约束,被搜刮得很是凌乱。
唇边逢人便扬起的浅笑,温和敦厚的眸子,现下也荡然无存。
从前,有人问他的名号,他浅笑盈盈道:“华泱封家,封若书。”
现在,有人问他的名号,他阴鸷地瞪着对方,眼睛恨不得将对方戳穿两个窟窿,“平教,大护法。”
封若书,早在霍邦离世那一刻,便死了。
方羿看他这副样子,一对棱角锋利的剑眉逐渐拧起,“你我相识十年有余,理当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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