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蓬为此也没少笑话过谢忱,每回安抚起来,却都能叫心头团着火的谢忱把那股子火,在床榻之上,翻来覆去,起起落落地烧光。
孙蓬和谢忱此番离京,一来是为暗访,二来则是单纯的想要到处走走看看。
出京第一站,二人没去别处,径直上了景明寺。后山的这座院子,已多年无人居住,他们也不嫌,简单收拾了几下,便落了脚。那床被褥枕头,这地上的炉火都是从寺里借来的,现如今,还多了一坛酒。
“从前见常明大师,总觉得他板着脸,严肃的很,熟料竟也是位偷偷破戒的。”
酒过半酣,孙蓬靠在谢忱怀里,眯着眼拉了拉自己的眼角,比划起记忆中那位大师的模样。
谢忱将人搂着,闻言笑道:“师弟偷着酿酒的习惯,已经有二十余年了。”他低头看着手中清澈的酒水,淡声道,“前些年还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可半年前在后山摔了一跤,敲坏了脑袋,再记不得这些酒了。”
孙蓬哑然。
“他从前每年冬会酿下一坛酒,再把三年前酿的一坛取出来偷偷下山卖了换钱,再托人把钱送到邻县一位老妇人手中。可今年,树下埋的酒坛,少了今年的。问了才知,师弟已经记不得这些酒了,就连往年这时候该送给老妇人的银两,也还是寺里的师兄弟凑了钱,托人送过去的。”
“那老妇人是常明师父的家人?”
“师弟的爹娘没的早,他是……杀了人,逃出来,才剃度出家的。”谢忱半敛眸,“那老妇人有个儿子,从前同师弟一起长大。俩人……本是结契兄弟,好好坏坏一起过日子,但那人后来出了意外。”
孙蓬问:“什么意外?”他隐约能猜到,这个意外多半和常明师?*比擞泄亍?br/
“被他们当地一个混混打死了。师弟气不过,打死了那个混混,惹了麻烦,便一个人逃了。出家后,一直不忘酿酒的手艺,偷着酿酒换钱,给老妇人送去银钱度日。”
谢忱见孙蓬面露惋惜,鬓边有细发垂下,伸手给夹到耳后:“他心里一直记挂着那人,那么多年了,从没忘记过。”
“可惜了,常明师父如今不记事,把那人给忘了……”
“有些人,忘了是为了更好的过下去。有些人忘不了是因为记忆太深刻。他把那人忘了是桩好事。”
孙蓬不解地看着谢忱。
谢忱叹息道:“那人……是被混混,从混混媳妇的床上拖下来打死的。”
屋内一瞬间静了下来。孙蓬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真相,错愕的说不出话来。
直到桌子底下的小奶狗们发出吵闹的声响,他这才动了动唇角:“那的确……是忘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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