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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瓶伤药却是多年前旭凤自己送的。

        那时润玉还在终南山修道,每半年回宫一次,身上总难免出现一些伤处。旭凤问他伤从何处来的,他也并不答言。彼时他不肯说,旭凤也不能逼迫他,便只是挖空心思从各处找来上等伤药,逮着机会便往璇玑宫里塞。

        旭凤原本不舍得勉强他,如今却生出妄念,眼眸幽深,面色冰冷,心中想着,我偏要勉强,我早该勉强他。

        他捻起那段葡萄藤发簪,捏在手中端详片刻,蓦地笑起来。

        他俯下身,将嘴唇附在润玉脸颊边沿,缓缓蹭碰,似落下一个温柔啄吻,又似轻怜密爱耳鬓厮磨。

        他沉声道:“大殿昨日还追问我,当年在璇玑宫看到了什么?我怕,光用嘴说,大殿听不懂,不如亲身为大殿重现一回当时情形?”

        旭凤这般进犯,润玉早被他激出一身寒栗,控制不住地抖颤,当下便咬牙从唇缝里迸出两个字:“你敢……”

        如此情势,他还要嘴硬强项,却是犯了个大错。旭凤眸色愈深,心中幽火起,狂躁难耐,一至于暴戾了,却举着那截葡萄藤,笑道:“大殿要不要试试,哪个更能让你舒服?”

        旭凤笑得大有深意,又口口声声唤他“大殿”,显然是不准备跟他讲君臣之礼了。

        润玉心知不妙,却也说不出话来,眼瞳深处终于流露出惊惧犹疑。

        润玉原就生得肤白,如今病着,那些恐畏惊疑瑟缩在眼底,更显得他苍白荏弱。

        他的发早在撕扯间乱了,发尾微微翘起,凌乱着跌落在鬓边,叫人想到被妒风嫉雨摧折过的花枝。

        润玉生了一双桃花眼,任是冷情冷心,也依然潋滟生光。此刻他眸光点水,揉着凄迷,夹缠无助,那点点惊色,又晕开乱红落英无数,直从他眼尾烧到人心尖尖里。

        被他这样望着,倒像自己成了十恶不赦之徒。旭凤索性扯下他的发带,覆住那汪惑人而不自知的秋水。

        旭凤轻轻道:“大殿不是好奇自己十八岁那年走火入魔后发生了什么吗?其实那时我便是这样做的……”

        他想起他那时在璇玑宫,怀中抱着润玉,身如火焚,胸中擂鼓,呼吸间吸入的恍若都是火星,但内心深处最为恐惧的,还是润玉如果在此刻突然惊醒,他该怎样解释?

        要怎样解释,也不知何时开始,他对自己的兄长起了不可告人的心思?

        如煨火,如枕匕,终日眈眈,不敢深思,不能或忘,却又珍之怀之,念之悦之。浮生便只偷得片刻,取出往事来咀嚼回味,也自觉甘甜快美,可沉沦无悔。

        发带落下,黑暗裹挟上来,蒙蔽感官。润玉下意识再度挣扎起来,却被一只手恶意握住某处,手劲又没轻没重,硬是逼出他一声变了调的轻吟。

        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发出那样甜腻的声音,仿佛极其痛楚,却又仿佛极度欢愉,只短促一声,竟能叫人瞬间耳热腮烧,好似从足趾到发梢都一下火燎般烫起来。

        并不只有他一个人在发烫。

        那一瞬间,旭凤突然忆起年少弹习箜篌的往事。

        少年时他学那凤首箜篌,无论他弹奏水准究竟如何,只要占着天家之子这个名分,都会有人专门引据那些诗词来赞他。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旭凤那时不曾解得风情,却总在琢磨,“昆山玉碎”之句,言音律之美,尚能理解;下一句“芙蓉泣露香兰笑”,可也差得太远,无论如何联系不到丝竹之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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