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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心躁动着,火神收束了这个空虚的抱拥,将那件衣物当成一个失而复得的人,紧紧锁在怀中。

        呼吸渐促,一息叠着一息,渐渐升腾起炙热的温度,挤压着胸腔,他不得不张开口来喘气。他的手指也没闲着,向下探入衣襟,握住了发烫的部位。这样的事情他做起来已经很熟练,失去的岁月里,爱意和欲念总是来得十分汹涌,又猝不及防,他早已习惯了如何应对。

        梦幻泡影,梦中虚花,美如烟云,又遥不可及。起初,火神也曾为此惊悚,也曾为之恐惧,可兄长夜夜来入他的梦,无法隐藏,也不能改变,唯有正面迎对。在经历了无数次的自我压抑自我厌弃之后,火神终于放弃了与自己为难。

        这样的感情,不可为人知晓,不能让人发现,却又真真切切地想要有个人能够明白,希望有个人能承载那些隐秘无奈却又怒海狂涛的深沉情感。

        在这一刻,火神沉浸在自己的感官世界之中,却突然感受到梦境空间的波动。他能感知到,有人进到了他的梦里,又匆匆而去,就像一场狼狈的逃离。

        润玉冒险入梦去见火神,原是缘于有一事不明,想要探探火神口风。

        彦佑的造访为他通传了一些消息。此前太巳仙人外驻忘川,借着践行的机会告知了爱女一个秘密:

        太微未对穷奇执灰飞烟灭之刑,却遣了太巳仙人去上清天寻玄灵斗姆元君为穷奇加固封印。太巳仙人对此安排心怀疑虑,如今带回御魂鼎后也未曾向旭凤禀告此事,却悄悄将御魂鼎安置在了省经阁。

        太巳仙人将此事告诉女儿,显然是为了留个后手。而有些事邝露知晓了,便没有瞒着润玉的道理。

        但润玉去见火神的时机可能选的不太好,他贸然进到对方的梦,结果再度身临其境地被对方的绮思和旖念所浸没,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焦灼所围困。其实借着衣服的掩饰,润玉并没将他的动作看得太清楚,可即使只是听着火神那样急促又粗重的呼吸声,那些声响就好像能化作一只实体的手,将他从上到下里里外外皆抚遍,还炽热滚烫到令他坐立难安。

        那是旭凤,是他最亲密的敌手,也是他最糟糕的至亲。他们曾经同进同退,也曾并肩作战,有过话不投机的僵持,更经历过你死我活不能共存的对决。几千年来,他们大部分时间应该都在爱着对方,却又间歇性地恨过对方的冥顽不灵。他们守护彼此的情谊,就像珍爱自己眼珠一样是种本能;他们也想过,如若终究唯有决裂才是正途,那也必得由对方来动手,不容旁人插手代劳。

        回忆来得太澎湃,劈头盖脑地扑了满地,几乎把润玉一下吞没。如坐针毡又不合时宜地感伤过后,润玉才觉出不对——

        那是另一个世界的火神,却不是同他经历过这一切爱恨纠葛的旭凤。火神所怀念的润玉也另有其人,又同他自己有什么关系?

        不过很快,润玉会明白其中关联。他推开四余阁的门,却看到锦觅坐在他的床榻边沿,一如某个求而不得的往日幻景重现。

        第11章

        门扇开了,四角方整,天然形成一个框,将入眼的第一人正正圈在视线当中。

        光线零零碎碎挂在窗边。银色霜华丝丝如缕,顺着天幕滑落下来,跌落在床头,清浅沉宁又氤氲如雾,成就某种不经意的诱惑,又故作不觉的矜持无辜着。

        锦觅低着头,长发垂落在腮边,珠帘分光般隔绝了他探寻的目光。这姿态似娇羞缱绻的温柔,也像无动于衷的漠然,润玉看不清她此刻神情,却恍惚想起那个心意难平的月夜,他胸中火炽,恨如泉涌,而她来看他。

        那个夜晚,室内光线暗淡,锦觅的脸庞却在他的记忆中发着亮。她的美原本就自带色彩,月色下愈发圣洁得能够生出光来。他以为她会是他的救赎,会成为他前行路上的道标,一如井底的引绳,好似黑暗中的烛火,是比夜幕里紫微星更加闪耀的存在。

        可他向她伸出手去,只触得一手冰冷,染了一手灰烬。她的荧辉,早就已经给了别人,不愿再照着他了。

        润玉不愿过多回忆起那个夜晚,人的本能都是如此,急于忘却痛苦,以便逃避尴尬的现实。偏他又时常能清楚地记起,那时的自己,是怎样丑态百出地现出了可憎真身,又不得不难堪地将那条不合时宜的尾巴缩回去,就像蜗牛强作着镇定躲进自己的壳中。

        几千年了,他经历过的狼狈时刻太多,总有许多人在冷眼旁观等着看他出错。可他把锦觅当作光,便害怕失落,畏惧承认自己并非无所不能,生恐给她看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又软弱无措。

        润玉没想到这个时候,锦觅还会来找他。这样的时刻,面对锦觅他难免拘谨,还更匀了一分无望的酸楚。

        他轻声问,觅儿,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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