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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眸光流转,眉眼如刀,润玉扬起下颌:为父报仇,实乃水神之志。在下不敢慷他人之慨,请恕臣有负陛下之托。

        天帝离开时,遛墙根的蛇仙远远望着他狼狈离去的身影,半见仓惶半是凄凉,心中难明,升腾起一种无以言状的同情。

        之于润玉,兄弟究竟是怎样一种存在呢?蛇仙想不清楚,倒也不愿费心去想。

        因为忧心锦觅,彦佑见到润玉,也就没好声气:你究竟在谋划什么?

        润玉掸掸衣袖,似拂去并不存在的尘埃:先破而后立。乱中破局,总要有人做局眼。

        他说得漫不经心,彦佑最头疼就是看到他这副无所谓的冷漠态度,忍不住旧事重提:可不论你要做什么,都不该把锦觅牵进来,更不该让她去做什么局眼。

        润玉半晌不回话。彦佑想了想,又问他,你究竟想怎么样?洞庭湖那个传讯之人,是你的眼线吧?如果只为天帝这个位置,旭凤他不是你的对手,你又何必布置这样多后手?

        呵的一声嗤出来,润玉笑得有些疲惫,回答也是倦倦的:旭凤他不适合坐那个位置,可再没其他人比他更合适了。

        会杀了润玉,却又度尽余生追悔不已的旭凤,已经有了一个,不能再出现第二个了。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衣不如新,人却未必不如故。

        这样的话,蛇仙听不懂,下意识追问:那你呢?

        润玉低首敛衽,俯落眉目,依旧没有答复。

        他不说话时,眉眼深邃,袖手而立,自然而然便分明出棱角,整个人都揉进一种难言的神秘莫测之中。

        润玉侧颜的线条,就跟他这个人一样顽固不化。彦佑盯着他看,无端想起一首诗:

        公无渡河,公竟渡河。渡河而死,其奈公何?

        蛇仙暗下思忖,希望是我想多了。

        第10章

        故人衣上纹,心上几道痕。

        婚裳白纱,帖服地摊开,延展熟悉的线条,像地上堆积的一掬雪,聚塑出梦中幻影的轮廓。

        双臂虚拢,怀抱故人旧衣,火神弓腰坐着,头埋在肩下,将自己折叠成一个卑微的姿势。他的鼻尖贴住了光滑的面料,拿自己的体温烘着这失主之物,于是衣上残留的气息也被引诱出来,充溢了这不大的方寸空间。

        几千年前,天界蹦哒着两个精力旺盛的小孩子,四下闯祸,到处生事,不知轻重地斗法,将冰雪和电火炸成漫天花雨。

        小孩子不懂得控制力道,术法碰撞在天际,霰琼飞絮,烟光裂雾,瞬息万变,恍然间烈焰溶银。

        火焰拖曳如星辰,冰凌迸散成碎钻,刹那来去,极其耀眼,不可近身,又难以长久,瞬间便是永恒。冰与火交织,被灼烧又遭冰湃过的土地上,激荡出一种雨水清新中混杂了灰尘粗粝的气息。

        或者可以不着边际地揣度一下,如果感情有味道,也许品尝起来就是这种口感——湿湿滑滑似还夹藏一丝甜意,却又裹持炮仗烈酒般炝口的炙辣辛浓,不经意间炸裂开来,雪沫飞溅,卷得味蕾也要翻跌几个跟头。

        感情应该是个持续的过程,就似淅淅沥沥缠绵不断的细雨,润物无声。而感知它的方式,却可能只是在电光火石一瞬之间,比如一个出其不意的吻,一个全无征兆的拥抱,抑或一场意料之外的生离死别。

        对于润玉,如果不是奇迹发生,火神将持续思念他,毫无希望地怀念下去,将千年过往化作藩篱用以监禁自己,余生都抱紧这份痛楚不敢松手。

        但眼下,眼可得见的,火神得到了第二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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