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别可是了,我准连本带利的还你!四分利你觉得怎么样?再多我就告你放高利贷啦!好啦,快告诉我,你住在哪里,好孩子?”
“我住在圣日尔曼区胡桃街十二号,那是夏倍公爵家的别馆……”
“什么?”道格拉斯先生惊异地盯着对方看了一会,最后说,“弗朗西斯科,我真不知道你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我得说上帝是不是把你生得太美了,以至于在人间多滋生了几桩罪恶?”
“道格拉斯先生,您要是这样说我,未必太过分了。你为什么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呢?”
这个漂亮的年轻人皱起眉头,感到十分不满。
“上个月底,学校就放了假,我想到巴黎来碰碰运气,结交一些朋友。一个朋友告诉我,在巴黎,年轻的艺术家想要谋求到一份机会,顶好的是去参加让·布朗夫人家的艺术沙龙。我于是冒昧地给让·布朗夫人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信。
也许是被这封信给打动,尽管素昧平生,夫人依旧打算见我一面,但是只给我五分钟。她是一个年过四十、但风韵尤存的和蔼妇人,我用五分钟时间给她即兴弹了一首圆舞曲。她觉得我的作品虽然还谈不上顶好,但是很有意思。并且,我有荣幸参加她在星期四下午办的沙龙,我听说许多巴黎的演艺商和出版商都有可能出席。但是,我去的那次时机很不好,来的出版商人数远远少于那些同我一样年轻又渴望成名的音乐家们。
不过我真正的好运才刚刚开始,因为夏倍公爵正在热烈追求着让·布朗夫人,他听说夫人最近对我的作品颇感兴趣,他便派人找到了我,希望我为他写一支套曲,作为他与夫人相识一百天的纪念礼物,送给这位文雅的贵妇。我告诉他我现在在巴黎居无定所,很难专心写东西,他于是慷慨大方地将一处别馆公寓借给我暂时居住,直到我完成作品。”
不过,道格拉斯先生是否在全神贯注听弗朗西斯科冗长的叙述,这桩事儿我们不得而知。我更相信,道格拉斯先生心里、眼里,满满当当都是闪闪亮的法郎!成堆的!
“好吧,夏倍公爵开给你多少酬劳?”
“他许诺给我八百法郎,并且,提前付给了我四百法郎作为定金。”
“这价钱听起来真不错。”
“是的,道格拉斯先生,作为一个寂寂无名的音乐学院的学生来说,这报酬可以说是相当可观了。要是我的这部作品能够既讨让·布朗夫人欢心,又能使夏倍公爵满意,我相信我在巴黎的前景将是十分瑰丽。”
“但愿如此,年轻人。实话说,我一直觉得你值得过更好的生活。”
“道格拉斯先生,我还没有问您,您要这些钱干什么用呢?”
道格拉斯先生并不打算回答弗朗西斯科的问题,最好的办法是冷冰冰地瞪他一眼,让他识趣闭嘴。
怀里揣着一大笔从年轻的音乐家那里借来的--或者我们可以形象地说是“抢来的”金钱,道格拉斯先生带着弗朗西斯科坐上马车,匆匆上路,这样他们很快又重新回到了先前下榻的旅馆门口。
道格拉斯先生踌躇了一下,想,如果旅店不能开给他一个公平公正的价钱,那末,就让年轻的公爵留在旅店里做仆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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