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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变就在一瞬间!

        内殿惊传出琴师的惨叫,內侍监匆匆入内,便惊见那琴师翻在冰凉的地上,而郑侯的脸色一片铁青——国主到底有多久,没这样动过气,內侍监两腿一软,跪了下来:“国主……息怒!”

        殿内殿外齐刷刷地跪了一地的人。

        郑侯披上了衣服,他的眼神如刀,正一下下地割着那个琴师。琴师连求饶都不敢,他恐惧地吸气,郑侯走近一步,他就往后爬一步。然后,他滚下了台阶,再也没有退路。

        无极冷眼地看着他,他问:“还有多少人知道?”

        琴师嗫嚅着,多少人……只要长着一双眼,看一看整个锦梁宫!谁不知道!还有谁会不知道!

        若天下人知道,郑侯一世枭雄,居然对亲子生出畸念,你说,此等禽兽不如之人,凭什么坐拥天下四海,受万人敬仰?!

        琴师死到临头,忽然疯疯癫癫,他用公子的声音高声说:“王父……王父!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错的是你,我没有错,错的人是你——”

        忽地,寒光划过,血溅三尺。男人两眼血红,他的刀上滴着血,沿着尖落在赤金铺开的地面。

        无极抬起手,扳指上也沾了血渍,他慢慢地用手背擦过了脸。

        “把这儿,收拾干净。”男人神色木然,他喑哑地说,“內侍监,寡人乏了。”

        屋里头,“唰”地一声响。

        灯火照亮了少年的侧颜,公子照着画,他拿起笔,一点一点地细细描绘——

        山海去无极。

        无极……那你就做,寡人的无极罢。

        连着几天下雨,好容易才等到放了晴。內侍过来传话,请大公子前去议事的正殿。

        瀛公子不敢怠慢,他衣服也没换,就赶过去了。到了那里,他瞧见王父。郑侯坐在上座,他今日着了一身玄暗的袍子,看起来依然如此威严。大公子在十步之外跪地,拜见了王父。

        郑侯听到他的声音,却没有看他。他也没有叫他起来。大公子只好维持着这个跪拜的姿势。

        良久,郑侯掷了一个木简下来,它落在公子的眼前:“是谁教你这么写的?”

        正殿里,鸦雀无声。

        大公子抬了抬头,他一看便认出来了,这是他先前上奏的一份奏疏。木简上头写的,是说道连年战火,百姓生活艰难,年年饿死者不计其数,郑侯应新兴农事,以养民为先,征兵一事,当缓则缓。

        “回王父,”公子瀛斟酌地回道,“没有人,教儿臣写的。”

        郑侯不应。大公子仿佛是豁了出去,他爬起来,看着父亲道:“王父,今不过休兵两载,民生尚未复苏,过去那些年所耗的,是先齐留下的根基——”

        殿上猛地传来一下重响,郑侯冷冷地看着他。公子瀛喉结一颤,自明失言,跟着听郑侯低沉道:“你满嘴为了百姓,可自身锦衣玉食,日子不曾有半点委屈,”他寒笑一声,“你真懂什么民生疾苦,再者,寡人为君,又可曾说是为了万民福祉!”

        公子一震,紧跟着连忙说:“王父,儿臣不是要教训王父,儿臣……儿臣也是、也是为了王父设想……”瀛公子素不是个牙尖嘴利的,他不知如何说明白,他规劝郑侯,不单是为了百姓,也是为了父亲的江山基业,民是国之根本,如耗损太过,怕有不利。

        只是,他想说什么,郑侯自身何尝不知道。

        他懂他,就像他懂齐王一样。那是君子之风,是流淌在血脉和灵魂里的良善和迂腐。他们吸引着狼,最后,也死在了狼的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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