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守住那初次的誓言。
「绝不食言……是为了守住信诺,还是只是为了你自己的掌握?」这番话听在耳里,却彷佛刻意挑起那深藏的游刃,长空不禁上前了一步,原以为自己该激动,然而吐出的声音,却是淡抑到连自己都感到讶异:「……到了今日,吾只想问,当初你的考虑是为吾,还是为你?只要一句话,吾随你安排。」
此刻,一片漂浮不定的感受占据了胸间。他早无谈判的余地,然而,他不愿连那份情感也在冰冷的较量之中,毫无尊严。他深知,太阳之子的处事无不带上目的,他不能不恐惧。他害怕,害怕对方这般付出是否也在算计之内?若是,他对他的情感是否是多余?若否,是否又被他的不曾解释所蒙骗?
被利用,他要被利用得明白;被算计,他要被算计得明白。只要能得一句确认,一无所有的他可以不在乎。
「是为了谁,对你来说很重要吗?」千叶仰首望他,心头隐隐震颤,无法明白这人为何总在意自己无法理解之事?……诸多疑问,却仍只有一句:「你只需明白吾从来不欺骗你。」
长空喉头起伏,视着那双清冽双眸,尽是赤裸而坦荡,彷若周身可以一片黑暗,唯有那瞳里透出清寥……
他无法理解,却是只手微微抬起,凝在半空。这人眼里可以拥有如初生无垢般的一份清澈,让人欲举手轻抚那份隐伤,却又宛若在万顷澄湛之后,有他看不到的深沉、机心,讳莫难测……
往日,他早就该明了,这人是天生的入世者,强习一切事物的背后,有他触不到的复杂和单纯、洞察与练达,为何他还妄想揣度?
欲举、欲却,僵持间,互视的眸光里有丝震颤,纵然彼此相距极近,该有千言万语说清,终究,只能垂下哆嗦的手,避开了那目光。
永远看不透、看不透……他早就灭顶在这汪深潭,为何他还不时思着逃避?明知就算千叶回答了,他依然在寻求一个不能求得的答案,又有何益?
便在此刻,门外敲房声起,传来苍老的声音,是大祭司躬身入内,「太阳之子,未知早前你传唤老身何事?」
「吾先出去。」长空看了一眼,已不知再如何面对,断然离去。
「长……」声凝在舌尖,千叶传奇只能目送人影远去。
微妙的气场变化尚流转在空气中,带着难以倾诉的压迫感,大祭司隐隐感到自己出现的唐突,愕然道:「太阳之子……」
「无事。」族事来报,千叶即刻敛容,问道:「吾要妳打探最近武林局势,可有消息?」
「经探子回报,最近武林并无发生大事,佛业双身急于寻找如来四像,暂且被分散了注意力,但妖世浮屠似乎犹仍坐大当中。」大祭司道。
「嗯,妖世浮屠不除,未来必是大患,是该阻挡它之脚步。」听闻消息,千叶心中暗思新的一局,复问:「天都方面?」
大祭司摇首:「自上回一战,罗喉依然毫无动作,但也与双身保持紧张的状态。」
「上次逼他与双身对上,已造成了局面上的压力,罗喉绝对是未来可以善用的一方力量,但还需推他一把。」千叶琢磨道,「僵持不可能维持太久,照此局势,佛业双身势必突破僵局以完成四境合一。未来平静的日子所剩不多,大祭司,加紧让族民各司其职,以应未来之变!」
「是……尚有一事,需要太阳之子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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