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来自于霜寒的季节,非外力所致。这场雪、这袭江色,一切皆来自于自然。」
「大夫另有别解?」
「不过是感触。」天不孤道:「什么样的季节赏怎么样的风景,什么样的时令赏怎样的花,这才是完整和自然。如果大颠大倒,反要将况味给损坏了,岂不可惜?暖冬和寒春都非是正常的天象。」
千叶心中暗自琢磨,略有感悟:「千叶受教了。」
「可惜只怕太迟了。」天不孤意有所指,轻缠着发丝,在风雪间任其勾勒出窈媚的侧影,续道:「但公子也无说错,江波依然幻变。便如这个武林递嬗易改,乃为常事。如今太学主亡、罗喉再生,佛业双身乍现,死国势力蠢蠢欲动。让吾不禁想问,公子想在这片诡谲中掌握什么?」
「随机而动,自可掌握。」
「你依然自信,但元神有损,徒耗必定穷尽。」
「凡必然者,于吾皆无伤。」千叶传奇阖起眼,心底清明,不为所动,「事情未发生之前,论此这并无意义。」
听闻此言,天不孤忽地笑了起来,似是癫狂而哀婉,放下了针线,转身支颐,终于问道:「那么,公子可要与吾一赌?」
迎视对方眼底莫测的意图,千叶传奇不惊不怯,如早有案底,娓娓道来:「相思蝉蛊虽能暂时遏止恶患扩大,但并非完全之法,按探心针所示,如能在三脉之中分别施以禁锢之法,则可保实力不受减损。而此种异法,相传唯有无隐神针方能与功体完全融合,力保伤势。千叶妄猜,此乃大夫之真意。」
天不孤眸色流转,笑意似有若无,如幻影诡谲:「看来你已了解透彻,那公子的选择?」
千叶传奇目光一定,字字清楚:「无隐神针。」
语定,风雪呼啸,飞雪更盛。
听闻答言,医邪骤然扬首长笑,顺拂着发丝,轻柔道:「非常之人果然有非常的选择,只是,吾要求一事。」
「何事?」
「吾要你之觉悟,若是这三道防护被破,吾亦不敢保证后果如何。」
千叶传奇目光不移,缓缓道:「在知晓大夫的意图之时,吾早已明白。」
「公子好胆气。」天不孤衣袖轻拂,款款站起身来,语调幽然。似在怜悯——某些东西,失去了早补不回,只能用更多的失去再去填补遗憾,了无止尽……「吾好奇,公子这次是为了谁?」
「千叶不为谁,只为将来,而将来,只在方寸之间。」
天不孤侧首掩容一叹,眼角余光如锋:「公子,吾乃是一名等待之人,空等不得,已至失心;而你却是拖延不得,亟欲护心,是肩上责任已压得你太沉重了吗?」
「吾只知晓,武林万变,但争朝夕。」话音落于孤雪之中,如有空明寂寞之感。只因有其责,此身已不容多余的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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