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妖媚如花,咒世主只看了看,眼底射出冷箭般的利芒:「他只身进入险境,乃为佛狱;吾暂时做出妥协,也为佛狱!」话声一出,众人心头竟不由一震。
太息公呆怔了会儿,方垂首道:「是。」
有时,委曲求全,为的不是眼前的蝇头小利,而是背后忍辱负重的目标与霸业。
◇◇◆◇◇
这段时日以来,黯淡无光的无日囚中,牢牢握紧了武林局势。
对苦境的反扑、对佛狱的制衡、对死国的保持距离,集境一手近交远攻,另手挟持昊苍玄诀的浩世军威,对手即便不吞败,也要暗地吃亏。
在他人眼中看来,流云谷之变不过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般,一次的失误,却带来更多的战争与冲突。
然而,谁又知道,他,在他的策划下驰骋战场;而他,在他背后只不过是为谋求一线希望?
这一日,向来气流不通的无日囚,有异样的氛围。
在牢内只管打坐静息的千叶传奇彷佛也敏感了起来,偶然意念兴动,不知为何地突然想多探向那栏外一眼。
一旦念起,便止也止不住,千叶撑起双手,带动铁链淅娑碰响,吃力地靠向栏边坐定,双眸往那无边延伸的黑暗望去,那眼底清湛,彷若秋水深潭,像不曾看尽任何事物般的纯净,却又彷佛含覆了层层波澜。
……眼前地牢一片黑暗绵延,幽幽如末日之夜,他却想起了那记忆中的岁月迭加。
生命如此多折,而他总算个中滋味百尝。
从前在日盲族,他的地位宛如神祇,一旦变难起,天翻地覆,云泥之别。在意的人、在意的事,长空、聆月,甚至是素还真与日盲族,红尘颠覆之下,原来谁都是过客,而他也不是他们心中的唯一。
或许每一次意外,非是他真的错算,而是他看得透事情,却不曾了解过对方。
莫怪人生若只如初见,但每一人,又何来多余的初见?
最后,仍是一个名字死死钉入心中,他们给予对方希望与绝望,却不曾相让,不曾相好……
过往如潮水轰然价涌。一沉一落间,已无处着地。如今让他凭借坚持下去的,只剩一股意念,奈何这过程的代价,他从来不知,亦不知尽头。
蓦地微晃的亮光盏照逼近,千叶有所感应,抬眼而望,但见一条峨冠博带的人影伫立铁栏的另一端,锐似夜鹰的眼芒在暗幕中精闪。望见来人,千叶却只管静着,纹风不动。
弒道侯冷眼观视牢中人,说不上是恼怒抑或佩服。
无日囚来往关过的犯人何其多,惟此人身处囹圄,却总可以保持不着芥尘般的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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