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难当,不免有辱斯文。
就连这里的三班衙役,地位也不比寻常郡县,架子甚大,哪里肯干狱卒?只
押些克日将审的轻犯、证人之流。东西南三厢牢房,木板门惯常是不锁的,房里
床榻桌椅备便,后进还有专用的井栏茅厕,在此候审的人可自由走动,若舍得花
钱,衙门后巷不文居的葱肉火烧、燠爆兔肺,都能央人帮忙买来;若非各房只在
高处朝外开一小窗,窗上嵌着狭仄铁槛,略有几分刑狱的森严气氛,内监看来就
是座普通大院,同衙里余处并无不同。
聂冥途关在内监的北面牢房里,厚厚的木板门倒是上了锁的。
吴老七按典卫大人吩咐,特地从西狱弄了副二十斤重的铁叶团头枷,给这妖
怪似的秃囚戴上,因他双手打折,大夫看过后说是不能上铐,双踝戴上脚镣,腰
间拴条两尺来长的铁炼,一头钉死在砖墙上,不碍吃饭拉屎便了。
房里四面抄满符字,是照着典卫大人的经书描的。吴老七找仨练过字的同僚
帮忙,足足描了三天,写完再髹一层桐油,风干后泼水也洗不掉。
「……这是镇邪用的呀!」吴老七的同僚边髹漆边嘀咕:「怕泼黑狗血坏了,
魇镇就不灵啦。我从前在小河县看过一回,哎呀那个邪乎啊!」
「你就吹吧,小河三年你哪天不喝得醉醺醺的,能记事才邪乎。」旁人尽皆
大笑。
说归说,打那名唤聂冥途的妖人囚入北房,衙差们便有意无意地避走内监,
到了夜里,索性溜到对面东院的弓马值处蹭火锅。认真守班房的除了总捕蔡南枝,
就只有藉酒壮胆的吴老七自己了。
这几日慕容柔多在谷城办公,没了猫儿舔爪虎视,衙里直是群鼠乱舞,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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