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退开小差,颇有点恢复往日太平的味道;未至晌午,班房内空空如也,唯二当
值的两名衙差在不文居吃喝正欢,反正总捕头请假、城尹下狱,无人照管,铁了
心在店里喝到换班,自不会留意对面一抹银光掠过檐角,倏忽没入内监墙内。
蚕娘初至衙门,地面不熟,但在银发女郎的灵觉之前,狼首的血腥兽臭便是
最好的指引,狐尾般的润泽银发贴墙瞬转,无声无息分断铁锁,留于地面,身影
直到聂冥途前才又凝形。
「……起来!」
女郎咬牙开声,聂冥途蜷缩成一团的身躯,连同房内诸物,呼的一声齐翻了
个圈,如遭巨浪所掀,落地的瞬间像撞着某种无形软垫,势子一缓,又似浸入浅
水,发出的声息还不如掀起时呼啸。
只聂冥途撞上砖墙,重摔落地,木枷铁炼撞在身下的厚草垫——内监里唯有
北房是无床的,用以关押刑犯——上,只发出些微声响。
狼首头晕眼花,依旧紧闭双眼,不敢张开;鼻翼歙动,嗅出幽馥的女子体香,
咬着满口血狞笑:「都说美人多刺,有话……不能好好说么?」蚕娘一哼,高瘦
的老人维持着熟虾般的蜷姿曳地滑开,如遭山洪冲走,「砰!」背脊撞墙,一口
血喷得老高,浇落满头尘灰。
「再说废话,我让你悔生人世!」
小手一扬,剑片「笃!」插进聂冥途右胸,明明是截面平滑,却嵌进了老人
嶙峋露骨的胸膛,痛得狼首颤身闷哼,灰沫混血溢出嘴角。
聂冥途右手吃力摸索,片刻才露恍然之色。
「是……是平安符哩。给我的那人说,只要拿着这玩意儿,老狼怎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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