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辞正站在营帐外进退两难,猛然间听到淳于溟夜的声音不由一惊,却是鼓起勇气揭开帐帘,“王爷是不是有心事?”
淳于溟夜淡淡道,“如果没有别的事,请回罢。”
“是在下交浅言深了,王爷见谅。”白西辞脸色煞白,眼底隐然有了水光。
偌大的营帐终于又空落下来,淳于溟夜挥袖熄了烛火,细碎如水的月光自敞开的缝隙间蜿蜒流溯。黑暗隐藏了手掌间斑驳纵横的血痕,冰冷的面具终于有了裂痕。
卿漓,你究竟去了哪里?
淳于溟夜痛苦的合上酸涩的双眸,眼前交错着夏卿漓或喜或忧的容颜。自他为自己下药离开后,无论自己动用或明或暗的关系网却始终找寻不到他的痕迹。夏卿漓犹如投入深海的一尾鱼,无处可循。十指扣紧掌心,冷峻的容颜熠熠生辉。
卿漓,无论你身在何处,我定寻到你。
每一步像踩在云端,夏卿漓不知道何时回了房间。浑身冷得厉害,不可抑制的颤抖使他极力握紧了双手。
王爷。溟夜。头痛欲裂,好似要碎裂开来。明白他不会是个寻常的人,可不知道此刻两人竟然出在如此尴尬的位置。
敌人?爱人?
唇角弯出轻嘲的弧度,自已也是瞒了他。如此看来,两不相欠。
似乎是被这样牵强的借口骗过,微微侧身靠在床柱上竟是睡了过去。再醒来时月已中天,睁开迷蒙的双眼,眼前的一切渐渐明晰。
景南轩借着烛火在纸上写着什么,神情镇定自若。夏卿漓醒来觉得口干渴水,想要自己起身去倒水孰料腹中又是一阵难过。低低的闷哼一声,不由跌回床上。
“卿漓。”景南轩扔下手中的笔掠身而来,“是不是不舒服。”
“没想到会这么折磨人。”夏卿漓不耐的皱起眉头。
景南轩一时竟不知该怎样回答,继而轻问,“可是要喝水?”
额上覆上薄薄的汗水,夏卿漓咬紧双唇点点了点头。接过水来一饮而尽,不由又多喝了几杯。最后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知道他有些羞赧,景南轩温然道,“卿漓,明日莫问便会来接我们。”
夏卿漓自然知道景南轩与君莫问一定保持着联系,所以并不惊诧,淡淡的道,“南轩,记得你答应我的事。”
并不明白夏卿漓此刻的想法,可是景南轩心里却涌上了不好的预感。细细的为他诊了脉,胎息已稳,淳然有力,终于稍稍放下心来。
还是忍不住问出来,“南轩,怎样?”
景南轩看着表情僵硬的夏卿漓不由笑起来,“你们都很好。”
双手不自觉地轻抚上仍旧平坦的小腹,溢满温情的眼瞳掺杂着苦涩。溟夜,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孩子,他很好。
或许,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有了骨血相连的孩子。
看着倔强的人露出受伤般无助的神情,景南轩温暖的手掌抚上他紧蹙的眉头。等意识到却是不忍放手,指尖留恋着冰凉的触感。
有些惊愕的看着景南轩的动作,夏卿漓看到他明澈的眸中映出自己清晰的稍显疲惫的容颜。像极了很多年前长生殿中那人抚在自己额上的温暖,爱怜而又宠溺。眸底翻涌出酸热的潮湿,感到微微生茧的手指拭干眼角的冰凉,双唇不受控制般的呢喃,“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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