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夫气息不稳地抱着头。发病般抓着头发。然后发出呻吟。
「啊啊、完全不行。心态崩了。明史,把它带走。撕了、扔掉!你可以丢掉的吧!我无论如何都没法丢掉它」
靖夫所说的它指的是神成的画。斋木瞪圆了眼。
「爸、你怎么了……」
一直以为父亲推崇神成。但并不是这样的吧。靖夫仍面朝画布。一直瞪着自己的画,压低声呢喃
「……那副蓝色的画……、本该由我画出来的……」
斋木身体猛地一抖。因为自己也曾这么想过。
酞菁蓝。
想着总有一天要以那种蓝色为基调,描绘出深蓝色的世界。所以当那副画出现在眼前时、看到神成腼腆的脸时,就觉得是被他偷走了,涌现出强烈的憎恶感。
斋木僵硬地用白布包住神成的画,把它抱了起来。
「我会扔掉的。你要赶快画完,然后去医院」
抱着神成的画离开画室时,被站在厨房门口的千惠美招手叫了过去。
「怎么样?你爸肯不肯动手术?」
斋木摇摇头。
「我劝不动」
「……是吗」
千惠美垂着头,坐在厨房餐桌前的椅子上。
「……丈夫……家人是艺术家真让人讨厌啊。你爸爸……不止你爸爸,还有小朋也是,看起来好像很遥远。身体在这里,灵魂却飞到了远处。这种时候真羡慕志奈。志奈的丈夫是编辑,是工薪族,真好啊。普通人真好啊」
千惠美也感受到了斋木一直以来所体会到的疏离感了吗。
斋木发出嗤笑。
「工薪族也有工薪族的艰辛。编辑也不是普通的工薪族。每天都是凌晨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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