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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接病人连同辞职手续足足办了近一个月才办妥。

        在等待复函的日子里,大个儿每一天都处于异常兴奋的状态,让我恍惚中生出一种“脱离体制才是他工作的最终目标”的错觉。正是晴空方好的四月天,他像刚刚刑满出狱一般拉着我去这儿去那儿,向他留有印象的沈城美食一一告别,不厌其烦地穿越每一条大街小巷,好像再也不打算回来了一样,这直接导致我们回家时除了原本的行李之外又多带了满满一车厢的东西。

        与毕业时见过的其他男生行囊分量相比,我觉得我们两个这样太“明显”了。

        然而我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因为并没有人注意到我们带了多少零碎——一进院门,就见村里的闲人老少各聚在一张张半米高的矮桌旁推杯换盏,原本百多平的宽敞院子竟然满满当当地摆开了十多桌地席。席上,什么如意八宝啦,金丝银卷啦,全鸡全鸭、鲤鱼肘子等宴席上久兴不衰的“大菜”都一一在列。

        说是迎接两个儿子回老家,但在提着大包小包、穿着新衣新鞋的我看来,我妈和叔叔他们倒像是在为我和大个儿操办一件特别、特别喜庆的事。

        离开医院时,科室未当班的同事曾在就近的饭店为我们送行,前辈拍着我的肩膀道珍重祝好,我当时还挺感动的,可再结合眼前的此情此景,我突然有种“我不行医,于是普天同庆”的感觉,心里的滋味一言难尽。

        在家闲着的日子我总有些不踏实,正所谓“由奢入俭难”,毕竟在大城市呆了近十年,这乍一下到比我家乡的环境设施还要朴素的乡村,所见所闻差距颇大。以往回来探亲时还不太觉得,现在真要扎根在这儿了,真是往我手里塞一支笔我也不知如何描绘将来的蓝图——从今往后我就要面朝黄土背朝天,当一个和前二十余年学业完全不相干的农夫了吗?

        人在不安时必须要做点儿什么,在我的三催四请之下,大个儿终于带我一起上了山。我们俩的任务就是看看园子,顺便帮叔叔送送货。

        与我的设想截然相反,所谓“看护”工作,只不过是住在山上的园区附近,时不时看看园内的一切运作是否正常——正如大个儿所言,他家的设施非常先进,除了叔叔偶尔来看一眼,我再没见过别人上山来到此地,可令人称奇的是围了整个小山头的园内几乎没有阀门、管道、水电、投喂一类的设施暴露在外,却能将药草养得水灵可人,把药虫喂得肥圆滚胖。

        这哪里还是“全自动”的范畴啊,只能称之为看不见的人工智能吧?

        我好奇地问过一次,但大个儿十指不沾阳春水惯了,对其间自动调节的运作原理更是解释不清,看那模样,似乎我再问一次他就要从楼上跳下去,我只好暂且当做这是一套极为高端且昂贵的系统。

        至于送货,可能也没有比我更高规格的送货员了。我的车上放着叔叔亲自晾晒的灵参,价格通常约为百万元左右,在叔叔和客户商议好价格后由我和大个儿送至客户家中,这是我们俩唯一的“正业”。由于售价昂贵,需者多而求得者少,只需我一周左右外出送一趟即可。

        从这一方面来讲,大个儿可谓是我的“少东家”,不太远的路程哪能劳烦他老人家亲赴现场呀?今日这趟,我自己循着地址送过去就行了。

        我沿着盘山的小路下山。山顶只有我和大个儿这么一户居住,这条路也不知是乡镇规划修的还是大个儿家自己修的,总之路面不是太宽。我开得极慢,一路敞着车窗——这片山头上常有奇妙的薄雾缭绕其间,海拔虽高,但一年中的大多数时候无甚狂风暴雪,空气反倒格外清新宜人,在这生活过一段时间后,我从前时不时常犯的咽炎、结膜炎无药自愈。

        每隔一两日我就忍不住到园区转转,吸几口长得像“仙气”一样的空气,甚至曾开玩笑地提议:“要不咱搬张床来睡在这儿?”

        大个儿当然不许,恨恨地一甩手里的小树枝:“你来了我怎么办?”

        我自然而然地答道:“你也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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