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昏前就给东西收拾妥当了,都搬在我屋里。听说睿芯喜欢玉器喜欢的紧,我想起来我包袱里还一个扇子坠,成色能拿得出手,泰安年间姚家出的,那一批成色可是没话说,有大部分都运进了宫,剩下有瑕疵的,或者做活的时候手误的就都让江西周老爷子给收去了,这是我去齐临的时候在王忆之店里淘的,当时他说就算送给我玩的,等一出门我才发现,好端端给我一扇子坠干嘛?这不是骂人吗,当时那气啊不打一处来,我就转回头冲进他铺子里给他一顿烂骂。咳,都是朋友,最后他又赔给我一只玉镯子,这才了事。话说那镯子可是好东西,西域进贡的羊脂玉,雾蒙蒙的、特润,唯一的缺陷就是带着点瑕疵。
王忆之说那镯子的前主人在里面刻了比翼成双四个字,本来这镯子上刻字就不值钱了,可那人还偏偏给最后那双子磨去了半面,就剩下个又了。
比翼成又,可是个新鲜词儿。王忆之找了不少工匠,想给后面那补上,可谁都说做不了,他本想自己留着吧,他媳妇又嫌晦气,也不要,刚巧我来了,就拿这个打发我了,好么!
不过也无妨,我是没那个忌讳的,反正都是戴么,也好看,就留下了,直到丁家大丫儿给了我那双银镯子,我这才收起来放在包袱里。
将扇子坠给了睿芯,她懂,也翻来覆去的爱不释手,欢欢喜喜的给她打发走了。我就回屋,拎了两坛酒,去厨房搜罗了点小菜,晃晃悠悠就奔暖琴那儿去了。
过完端午,天渐渐的就热起来了,黑的更晚,怕是仲文那里都开始打谷了吧。过一阵子西瓜也好上桌了。
六月瓜、清香稻、夏夜乘凉。
不多时及至东麓阁,里面昏暗暗的,只有一间房里透着光。我瞧瞧自己手边的吃食,点点头,这些差不多够了——
敲门两三声,屋里传来有点慌乱的声音,是暖琴没错。
谁啊?
秦弦歌。
明显能听出来屋里那稀里哐啷的声有一瞬间的停顿,不多时暖琴才开了门,我见她衣衫挺整齐的,不过还是满头大汗。
她挡在门口不让我进来。
我能让别人看着我秦弦歌拎着酒坛在她门口站着么?不可能。
一股子劲儿撇开她,就强冲了进去,“我给你送东西,你还让我在外面伫着,好意思么?”我边撞开她边说道。
估计她还拿我当傻子待呢,我不知道你是女的啊。嘴上叫你几句哥哥你也信,这人太不经逗,出门都能被人骗光了。
她一看就是没学过什么招式,想挡我也挡不住。
三两步迈进去,屋子里一股中药味。
厅里茶明几净,一副梅花屏风挡闺内春色,墙上青松箬竹,好个书生意气。就看角落里堆着些粉色的绸布,上面胡乱用暗色花布盖着,那就是女子的闺房无错。再看那桌子,上面连桌布都没有,怕是去盖了那些个艳丽锦绣。
我嗤笑了一声,既然怕人,也没再看,就将两手满满的坛子纸包全堆在桌子上。
回头一见,暖琴反过乏来张牙舞爪的似是要来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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