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那屋子,头几天仿若大赦似的,可慢慢的过了几天这皮又打实了,贱的反嘴,咳。
这几天脑子里有很多事涌上来,平时我连脑子都懒得动了,可到这时候了却不得已的非的让这些事挤进来。
索性也得理顺理顺。
头着呢,我接了这事,去了玉缘,一切顺利。之后……叹气。
还好在下面的时候我习惯性的顺了几样别的物件,当然这次习惯性的动作让我稍微松了口气,一口咬定普通偷盗倒也没什么。
我现在也算明白了他们想要从我嘴里套出些什么话来。毕竟这进贡的坯件图样可是个大秘密,再加上龙家的落井下石,非要说是他们的坯子没了在我身上,想要陷害谁……
可重点是他们这个圈套里到底还有谁,这关系我想破头也想不出的。之前听龙家少主的语气,这分明就是阮家的图样,他们却说是自己的,闹到了官府来,若我一直不吐的话,这层层危险可就上去了,不知会牵扯到谁人。
我叹了口气,最坏的结果就是私底下牺牲掉最初的棋子吧。而我在接手这件事之前就已经明白的,不会正大光明的,一杯毒酒抑或一把匕首吧。
最好在事情没闹大之前解决……心下一沉,一丝侥幸的心理顺着脖子慢慢爬上来。若是这件事我没办成,大概早就咔嚓了,现下……或许还有点希望,不知道祝大哥那里怎么办的,之前听小夏说,他们是在一个十六七岁得少年那得知我的消息。具他们的描述,我心下肯定那必然是承双无疑。——通常他的任务是协助我直到任务结束。而有他去通知小夏他们这就意味着这股助力也会在适当的时候捞我一把。
这倒让我想起了承双,他必定是有本事的,即然他能找到小夏忘川,终究是没有完全弃了我,只要我将坯子传到忘川手上,想必就一定能安排到货主那去。不知为何我对这个只同行连一曜日都不足的少年满怀信心。一路上他对我不亲不疏,只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就事论事,只谈公,可我还是忍不住回想起刚见承双时。
事情要回到临行前,我本欲再见祝大哥一面,可是却未能的得偿所愿,他遣了个小厮前来,说是要跟着我一道去了。那人面上一副忠厚模样,说话客客气气的,并不多言。我和他说话时,他总是垂下眼去不看我、只微微弯起嘴角,点头应诺。
我这个人是讨厌那些规矩俗套的,可承双却是有板有眼的意思不落。他分内的事样样精通、思虑细密。分外的事……不过闭着眼,即使我再恼他怒他换了样子的刁难他,这人也只是笑笑,言语都不曾一句也从未见他眉毛皱过一下。
这点倒是像某人呢……我笑出了声,扯动正在恢复的伤口一阵撕裂的疼。
苦笑,现在这又有什么用呢。
即使身上再疼,我也回不去见她了。见着我失踪了这么久,她会不会想起我来呢?正想到这里,就连我自己都不由得否定了这一点。
看忘川的样子,怕是我这件梁上案子捅了个不小的祸。既然都一层层报上去,她淮南直司瓒——陆彻雪大人能没有耳闻?好歹是管理民生的官啊……她是想管,还是不能管?
罢了,我也怕牵扯上她。毕竟那些人无所不在无所不能,我总觉着在他们把我拖进那屋子之前,我的人脉住所等等一干资料肯定是摆在那些个人的桌面上的。
也许——他们针对的也并不仅仅是我摸了东西这事。
总觉得自己身上缠着数不尽的草绳子,让人心里烦躁不堪。我自己到没什么,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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