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君相拿了衣道,“你倒是忘了,可我还记着,那晚,你又喝醉,我说什么,你便要去什么?”
风千鹤当即低笑,他的气息,扑在身边的人的耳际,他道,“是吗,那朕,都说了什么,君相,仔细说与我听,可好?”
他温暖的气息,烘热了怀中人的耳朵,他道,“云鹤,你不妨试试,你不习惯穿白衣,但我觉得,你穿白衣,很好看。”
他将衣物拿给他,风千鹤却站着不动,他道,“不如,君相,为朕宽衣解带?”
“这?”
尚君相犹豫了很久,天子所谓的宽衣解带,待宽完了衣,再解开了所有带子,接下去的可不是穿上新衣物那么简单。
风千鹤如今依稀记得那给自己宽衣的人,他认真的样子,心无旁骛的人,当他迟钝的做一件事,他会全心全意,只因,他心里只装着这个人。
他问,“如何?”
他答,“清逸飘然,如鹤闲云逸。”
“哦,为何,君相总是将我与鹤作比?”
“因为,皇上字中,有云鹤,云鹤云鹤,此乃君相.......曾念无数的名字。”
尚君相忘乎所以,他最后一句话,说得越来越小,等说完了,才知觉有什么不该,而听着解释的人,他则欣然,“原来,是这样。”
“那,以后,若得闲,我便常常,穿白衣,让你神魂颠倒,可好?”
从来言辞威凛的人,他开起了玩笑,他以为,以后,自己可随时如此,但,怎想到,他会离开?
如今,独自萧索的白影,他走在南湖岸,当遥望远处的苍茫,目光里,那边远山近水,这边近水楼台,曾经说,楼台之处,近得取悦,他用同音字,他言,日后,君相若是再自称臣,便这样取月(悦)与你,可好?
风千鹤喜欢极调戏怀中的人,他不曾想,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言语轻佻,却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
心喜欢,共相随,自欢喜,如意便相欢。
那时,未相欢言前,他问,“君相,你可有心事瞒朕?”
不曾告诉他,每每抬头,当发现你偷看,会心喜,会心满意足,偏偏,不知你心悦为何?
“你追随了那么久,你一厢情愿了那么久,君相,好不容易得到,又为什么要离开?”
孤独撑着伞行走的人,他看见湖水中,四处游弋嬉戏的鱼尾,它们互相追随,不离不弃。
他想,朕也想要你的不离不弃,君相,你怎么就不能给?
兀立潇潇细雨中的人,他俯瞰水下游鱼,湖边青柳上的水滴,一滴一滴落入水面,漾开一圈又一圈波纹,他分不清,哪滴是天上雨,哪滴是自己泪.......
记得,“皇上,该用早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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