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去了记忆,但唯独还记得少恭,所以这便是我内心的选择,就算将来会有什么变化,我也不会有任何遗憾。只当是,天意如此,与人无尤。”
临时之际,他对青宣这般说道。青宣张了张口,终是不再相劝。
他思索了片刻,决定在纸上写下四个字:相信少恭。
正要合上札记之时,忽然灵光一闪,又接着加上一行:不要嫉妒百里屠苏。
写完之后,他只觉得心头圆满,倦意也有些袭来,悄悄地溜上床去,待身体焐暖之后,再自背后慢慢地圈住欧阳少恭。欧阳少恭美梦中似有觉察被人打扰,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声,随后翻过身来,找了一个舒服的位子,更紧地缩到百里屠苏的怀里去。
四肢交缠,密不可分。
百里屠苏闭上眼睛,感受着与欧阳少恭连体婴般的亲密,无限的情意就如旧墙之上那郁郁葱葱的枫藤,盘根错节,占据了每一处的细缝。
此时此刻,他所有牵挂都是欧阳少恭,心中若了牵挂,就再也不会走远。他是韩云溪也好,百里屠苏也罢,此生此世,都已经无法离开欧阳少恭了。
果然是,此心安处即吾乡啊!
晕晕沉沉睡了一夜,次日醒来时,天光已是大亮。百里屠苏只觉得脸上一片红暖,摸了摸脸,发觉肌肤竟被阳光晒得发烫。
这是哪里?我又是谁?
望着这陌生的房间,百里屠苏又开始了每日必备的记忆迷思。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那人衣衫飘逸,长发未束,打扮得十分随意。
“少恭?”
“你醒了么?”欧阳少恭闲闲地走进来,于梳洗台边坐定,“既然醒了就过来帮我束发罢。”
“恩……”百里屠苏虽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可还是下意识地听从欧阳少恭的指示,翻身下床。他接过欧阳少恭手中的发带,小心地问道:“少恭,我好像……什么都记不得了……就连自己是谁,都想不出来……我这是怎么了?”
欧阳少恭转过头去按了一下他的手,温柔道:“不必担心,你只是出了一些意外,桌子上是你平时作的札记,你翻翻便知道了。”顿了顿,他眼眸一闪,唇角上扬,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至于你的名字,你可要了……”
“你叫屠苏,百里屠苏。”
☆、青玉坛
时无重置,世无朝霜,不知不觉,又是一个四季轮转。这天,欧阳少恭和百里屠苏来到九嶷山附近,许久不见的阿翔从天而降,亲昵地站在百里屠苏的肩膀上,左磨右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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