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听到观言说道:“侯爷,赫连校尉来了,你吩咐过的……”换在其他人,选在这个时候上门拜访,观言根本不会通报,但是伊殷却是不同的。
赫连?!
赫连伊殷?!
听久了卫崇荣的名字,君华一时反应不过来,他愣了愣,忙道:“言叔,你把阿殷带进来吧。”观言颔首应是,随即去了。
君华躺在床上,脑子里不停地盘算着,如今到底是什么时候。一直以来,伊殷对他都是不冷不热,主动上门的次数屈指可数,绝对的无事不登门,登门就没好事。
少时,君华得出了答案,这是他十七岁那年的春季,他在春猎时不慎受了伤,若非伊殷及时出手相救,只怕就不是伤了胳膊这么简单了。
说来也是奇怪,伊殷平时不爱搭理他的,他的眼里心里,从来就只有卫阳一个人,那天却是心血来潮,竟是上门来探望他,可惜两人话不投机,没说几句就杠上了。
就在君华胡思乱想的时候,观言领着伊殷到了门口,他没有进来,而且禀告了声就轻轻推开房门,示意伊殷自己进屋。
伊殷少有前来昭阳侯府,君华的卧房更是第一次来,难免有些拘束。他束手束脚进了屋,犹豫片刻方问道:“怀熙,你的伤好些了么?”
听到伊殷的话,君华神情一震,侧过头直直看着他,却不知该说什么。
当年,卫阳赐下那杯鸩酒,他却无力阻止,君华就知道,自己已经完了。
他不惜代价弑君,为伊殷报了仇,却再也找不到支撑自己活下去的目标。
后来发生的一切恍若一场梦,梦中他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每个人都活得很好,爹爹父王很好,团团圆圆很好,小猴子和他的荣哥哥更好。
只可惜,他不是小猴子,卫崇荣也不再是伊殷了。
黄粱一梦醒来,时光回溯到太平九年,距离卫阳赐给伊殷鸩酒还有整整七年。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让那些事情再重来一次。
见君华死死盯着自己看,却一直不说话,伊殷心里毛毛的,呐呐唤道:“怀熙,你是不是伤口又疼了,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
“啊!不用,我没事的……”君华醒过神来,一边回答伊殷的问题,一边用手撑着床榻就要起身。
时隔多年,君华显然已经忘了自己受伤的右手不能使劲这回事,刚撑起一半就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整个人猛地向床上摔去,实在是狼狈不堪。
该死!他怎么就能忘了自己还是个伤兵的事呢!
君华满心以为,自己会重重地摔回床上,不料却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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