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头上的兜帽被海风吹翻,南美正是春末夏初的天气,海风不冷,他的锁骨处白`皙带着几点深红印记的皮肤露了出来,他懒得去扣好衣领,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地回答道,“哦。”
傅致有点摸不准这个小东西的脾性。有些东西不给他,他偏要一往无前地去撞南墙;有些东西不给他,他又像是伸手去抓糖果被大人呵斥的小孩,乖乖巧巧的,立刻把糖果放回去。
眨着湿漉漉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碟子,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非要逼人于心不忍。
傅致无奈地开口道,“没扔,搁在那。”
“嗯。”顾念的声音听起来并不信他,又好像有些赌气,“扔了也可以的。”
傅致缺少哄人经验,也不大喜欢,这回难得有耐心想和他说两句,偏偏听见电话那边隐隐有人在大声叫顾念名字。少年抓着机会,立刻很敷衍地和他道了再见,把电话挂断。傅致捏着手机,竟然一点脾气也生不出来。
他回到自己书房,那束玫瑰依旧好好插在那,只是不可避免的有些颓败。原本这些养花换水的事情不需要傅致去管,但大概是顾念头一天放在这儿时他丢给打扫的人一句“随他”,唬得佣人也不敢去动了。
傅致看了半天,自己把花瓶拎起来拿去换水。
那个不懂花艺的小东西自然不会晓得玫瑰插花前要去刺,傅致拿起来的时候不巧被扎了一下。
真不知道顾念是怎么放进去的。
他把换完水的花重新放回窗台,靠着窗台看庭院。
傅致觉得需要重新请一个园艺师规划规划。
院子里也可以种点什么别的花。
刚刚叫顾念的人是薛谡,这艘游轮上有个南美掮客开的赌局,他上去输了个心照不宣的数目后,便出来透口气,等着赌局结束再和对方周旋。
薛谡耳朵尖,听见他挂断前的道别,问他道,“傅先生找你?”
顾念把手机收起来,继续一下一下地踢着护栏玩,“我找傅先生。”
薛谡站在他旁边一时没有接话,傅致和顾念的关系有点不同寻常,他大概有感觉。老板私事他既不该也不便过问,就是顾念——
他的眼神里带上一点怜悯,意有所指地说,“傅先生不太喜欢被人麻烦,不管是下属还是别的什么人。”
顾念抬头看他,立刻明白他想说什么,微笑着摸出烟盒套近乎,“薛哥抽烟吗?”薛谡不客气地接了,两人凑着火点完烟,薛谡悠悠道,“徐小姐算跟的时间长的,三个月?还是四个月来着?”
“最大的好处就是听话不麻烦。”薛谡说。
顾念跟着点头,让人觉得他仿佛真的听进去了。薛谡看他的样子,更觉得可惜,委婉地劝道,“少惹麻烦,总不会亏待你。”
他说罢又补充道,“傅先生的脾气算好的,蒋少爷那样的玩一个扔一个,什么也捞不着。前两年听说还有人为他闹着自杀呢……”
顾念失笑,一针见血地说,“蒋少爷不像吃这一套的人。”
“当然。当时立马就让人把枪架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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