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恶者近来忧虑挚友境况,赴异域求方,也不多来。
倒是认萍生……
他隔雨瞻眺。
秋霖绵亘,稠云浮沉。
萤火微眇,弱水之隔。
旬日前,认萍生解奇毒共二十又七,可自由进出藏书楼。在翳流教主看来,怀才者譬若刀剑,哪怕己为刀剑所向,也不愿见宝器卷刃锈蚀。
翳流教主裹挟满身雨气步入藏书楼,便见临窗阅卷的认萍生。
这人有置身何处均能气定神闲的本事,鸠占鹊巢地在里处安了张躺椅,一手执卷,一手捧炉,活似虚悬了连珠帐、虚枕着美人榻,眉角眼梢皆是纸醉金迷里养出的浮靡风情。直观瞳子,诱人心魄的浮靡又纷纷化屑,融入一双不为世事所动的超然物外目,仿佛其中藏着隐世仙境,只有一派逍遥况味。
这矛盾得不当存世的神情让他心弦一动,只觉不该打破,就入静般立在原处。
认萍生听闻响动,闻声抬眼,眼中含笑,笑中含倦,倦中含杀,杀中又含凉薄,才摆出人魔当有的艳相:“教主深夜不眠,是有事扰心吗?”
翳流教主瞥见窗边未挂的占风铎,铃舌灰白,形制古怪:“你呢?逛腻了书楼,突发奇想来改改风水?”认萍生有一积习,若无燃眉之急,寻药时辄慢慢循书楼布局逐排翻找,故出此言。
认萍生怡然摇着椅:“来求穿骨为铃之法。传闻神兽族人傲骨铮铮,总要试试它有多硬。”
翳流教主:“能否一观?”
“教主请便。”
时下占风铎非属罕物,铃舌多竹质、木质,朱门绣户或取碎玉片子,以丝绳悬系挂于檐下,风摇成乐,遂成雅玩。
翳流教主揣此物摩玩,铃舌取半截指骨磨制,断面平整,其上有层油膏风干后结的膜,如上浆扇面折着缕缕幽光。形状与指骨原状相同,只是略沿外廓削薄,做工却着实精巧。
即便,有此闲情的是一个人魔;
巧手奇技,琢的是骨。
“好兴致,好手艺,好试探。只要这骨不属黑派中的任何一人,认萍生在西苗便有安身之所,不必忧虑。”翳流教主勾住悬丝提至主人处,抽回时认萍生两指扣住他的手,他触及对方肌肤,只觉透凉无比,再移半寸又感濡湿温热,原是沾了血。
他杀意乍起,又好奇认萍生此举动因,一挣不挣由他搭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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