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心……定认萍生之心,还是慕少艾……之心?”南宫神翳的讽笑被咳声阻断,血线自齿间溢下,每咬一个字就多添新鲜的重创,“你……配有心吗?”
慕少艾默了默,光亮可鉴的剑面照着左颊刺青,顷刻被殷红盖没。他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攀着石座站直,声音在空旷大殿中寂寂飘荡:“你这份礼太重,老人家却不能不拿,强买强卖,实在不讲道理。不过拿人手软,不给回礼也很不讲道理。我嘛……只好把认萍生送给你了。”
拿别人专属的东西再送别人一次,也很没脸皮。横竖他本来也没什么脸皮……罢了罢了。
认萍生常用的是使毒的路数,随身武器就只有把匕首,适合用来背后捅刀,现在用来也很应景。慕少艾擦去剑身上的血污充当镜面,目不瞬移,从皮到骨,一并除去南宫神翳绘上的暗指翳字的翎羽。
他“嘶”了下,自言自语:“原来还是挺疼的。”
“你做了……什么?”
南宫神翳五感渐衰,只觉脸侧有液体滴落,下意识为面前人擦拭,举起的臂却中途摔落,碰到了那团潮湿粘腻的皮肉,竭力再抬,便抚到鲜血淋漓的半张面。
他料到慕少艾会如此决断,忍痛汲了几缕气:“疼?为那些因你而亡的众生?”他静下来,遍遍摩挲那块凹陷的血洞,像要摸透他有没有一颗心似的,自知未可,最终只恍然轻问道:“萍……生,你会疼吗?会比我……”
他问的是认萍生,慕少艾不答话。
他也恍恍惚惚反应过来,长笑不止,笑得全身发抖。
“哈……不问了,慕少艾……不配答……”
“慕少艾的一切,本也一直……与我无关……”
他言毕,殿外天色俶尔一红,南北之极尽沦十方炼狱。
言谈之间,已闻十载翳流之基崩摧离析之声。
江湖如是人如是,一瞬胜败,弹指王寇。
且问——南宫神翳是谁?
认萍生是谁?
慕少艾又是谁?
史乘汗青,谁堪留名?
留得善名?留得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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